“我當時和天瑜住在同一個房間,天瑜那時才2歲還在熟睡中,什麼反應都沒有,我想從房間逃出去,可是四合院天井的地方堆滿大伯父儲蓄的柴草,火勢更凶猛,我隻能試著從窗的地方逃出來,哪知道推了一下窗戶,從外麵被釘得死死的......”
任安辰從小繼承父母的基因,喜歡舞刀弄槍,當時他房間裏有個工具箱,裏麵有個大板手,於是他立刻拿過來,使盡吃Nai的力氣把窗戶的鐵杆撬斷,然後背著天瑜逃出來。
可這過程中耗時不少,他嗆入不少了滾滾的濃煙,還有灼燙的熱度,火苗已經燃到他身上的衣服,令他差點窒息的暈過去。
這時,天瑜也被驚醒了,嚇得無助得哇哇叫,小臉熱得通紅通紅,當下就發起高燒來。
這一夜,大伯父蘇漢僑一家三口全葬身火海,夫妻膝下的一個兒子也才七歲而已。
加上父母,任安辰驟然之間喪失了五位至親之人,他比天瑜大十歲,當時也不過十二歲的男孩子而已,一夜之間被逼著長大。
直到後來,才養成他沉默寡言的Xing格,外人覺得他難以貼近,其實大悲無言,真正悲傷的人是語言都無法形容的。
從十二歲,到三十二歲,他帶著一個不能自理的弟弟,任何人都不可能想象他到底經曆了什麼樣的痛苦和煎熬,才擁有現在平靜的生活。
即使擁有別人望塵莫及的上校軍銜,他依舊無比苛刻要求自己、折磨自己,拒絕享受、拒絕安逸,依然住在最不起眼的地方,才能讓自己踏實點。
甚至看到一個百般辛苦地喜歡自己的小女人,心裏即使充滿憐惜之情,也隻能堅決地視而不見。
這一切與二十年前驟失親人的痛苦比起來,都是輕飄飄的。
生活的百般錘煉已使他成為一個頂天立地的男人,然而說起陳年這樁慘案止不住悲憤難掩,堅毅的側臉崩緊,手臂上麵青筋暴漲。
錢霏聽得驚心動魄,久久失去了言語的功能。
怎麼料到他不說則已,一說起來則驚天駭地,她單純的心靈被抹上濃重的一筆彩墨。
“我來不及料理大伯一家人的後事,天瑜當時發起高燒很嚴重,作為他僅剩下的一個親人,我不得不帶他去醫院看病,但是看病途中卻三番兩次有人向我們兩兄弟下毒手,想致我們於死地,我終於醒悟過來,以為是賊人要對我們斬草除根,於是帶著天瑜四處躲藏起來,連醫院不敢去,天瑜的病,就是那個時候落下來的......”
任安辰說起這些,眸子裏依舊浮現一抹掙紮的痛苦之色。
“後來,幾經流漓,我帶著天瑜,輾轉來到霽川這個地方,改名換姓,徹底地隱居下來。”
“我一直以為,這場慘劇是因為賊人報複的緣故,所以我一直都沒有放棄報仇的念頭,直到我27歲那年,在一處任務中終於一舉終於抓獲這個販毒首領,及與他有關的幾十名團夥。”
這也算子承父業,他終於為父母和大伯一家報仇血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