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你怎麼想就怎麼說，會怎樣？
有的人會說，我平時就是怎樣想就怎麼說的。
如果你怎麼想就怎麼做，會怎樣？
沒錯，你會被送到精神病院。
苗苗，姓苗名苗，人如其名，是一個美麗大方的姑娘，‘缺點’我想大家猜到了，沒有她不敢說的話，沒有她不敢做的事。
她是不是瘋了，很難界定，但行為跟瘋子無異。感覺熱了，隨手就把衣服脫了，你想揩油占便宜？還是到眼睛為止，她會很幸運地找出一把西瓜刀，然後宰了你。
偶爾也會傷懷，你要膽敢靠近，她就會把你的靈魂撕成一條一條的。
二區的醫生護士畏她如虎，她總是做令人瞠目的事，說令人難堪的話。
那天我到二區，向護士長錢麗了解一位病人情況，說到一半，苗苗進來了。
“什麼事？”錢麗問。
“我要換房。”
“現在沒空房了。”
“沒空房不會想辦法啊，你護士長是幹麼的。”
“你都換幾回房了？不是嫌破，就是嫌風扇響，嫌隔壁吵……”
“真囉嗦，你敢緊給我換房。”
“你是欠打針了是不是？”
“你再敢給我打針，我就死在你麵前，我說到做到。”
“現在沒房。”
“我不管，你給我換房！”
“行行行，你等著，晚上就給你調。”
“不行，現在就調！”
“我有事呢。”
然後，苗苗對我說：“你滾蛋。”
我對錢麗說：“你先去給她調吧，我等著。”
可是苗苗不領情，指著我激動說：“我讓你滾蛋！”
錢麗揪著我的衣領把我提起，推著我說：“趕緊走趕緊走。”
這是我們第一次見麵的情況。
三天後，我又在過道碰到她。
“你還來幹什麼？”她停住腳步問。
“有事。”
“你走！這裏不歡迎男人。”
“也包括六歲的小男孩？”
“你是六歲的小男孩嗎！別臭不要臉了好不好！”
“你要宰了我？”
苗苗衝進一間屋子，拖巴掃帚沒找到，出來指著我說：“你等著。”
我向她的背影說：“別找了，你身上不就帶著手腳牙齒。”
人已經撲過來，我自然狂奔。
在外麵，我給錢麗打電話說：“進不去了，上回那個讓我滾蛋的把我攔住了。”
“你惹她了？”
“這叫什麼話，我惹她幹嘛，她好像很仇視男人。”
“失戀了。”
二十分鍾後，錢麗出來，我說：“怎麼這半天？”
“還不是那個苗苗，說要收拾你，正鬧著呢。”
“失戀了，就把我一塊給仇視了？”
“也不單針對你，上個月拿椅子把前院的何教授打了，還有8區的王義（一米九的大個，非常強悍的一個人），胳膊被她咬了一口，前幾天有病人家屬來探望，又鬧了一回。實習護士小雲，被她說了一頓，不幹了。”
“還幹過什麼？”
“多了，就說那個小雲，苗苗說她眼睛醜，應該去整容，心氣別太高了，能找個普通的就不錯了。還說她肯定沒讀多少書，不然怎麼會在精神病院做護士？又推理出她父母不愛她，愛她不會讓女兒在精神病院工作。兩人就打起來了，小雲哪打的過她，又挨氣，又挨罵，又挨打，就不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