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黑莫名其妙的心疼這個傻小子,三年前,王妃突然把他們全部趕回來的時候他就有種不詳的預感,後來得知王妃將所有人都趕走了,隻留下了國師和小線後,不安更加重了,隻是他一個暗衛,調查主人家的事情是大忌,隻能懷著不安等著那個永遠笑眯眯的女子回來,希望她還會回來。
一輛馬車在城外停了下來,一個少年從馬車裏麵走了下來,手裏捧著一個精致的盒子,盒子上麵刻滿了棗花,他看著因為風吹飄落下來的棗花,有點恍惚,自家先生還在世的時候,總是說棗花,原來是因為三王爺真的將這邊種滿了棗花。
小黑一眼就認出了那個少年,回去和自家王爺說佑竹回來了!
“佑竹!”溫時雨看著那個已經和自己一樣高的少年,開口問道:“這些年你們都幹什麼去了,阿業呢?”
佑竹的嘴角扯出了一抹苦笑,“國師帶著花前輩到處遊玩去了,安康在想辦法恢複經濟,鹿遊和衛斤前輩回花家苦心鑽研機關術,至於小線姐姐,她和白飯團一起在全世界各地遊曆。”
“阿業呢?”溫時雨忍不住又開口問了一邊,馬車裏沒有人任何人,他一個人回來的?
“王爺,”佑竹紅了眼眶,聲音哽咽,“我送先生,回來看棗花。”
溫時雨看著自己手中的盒子,他不知道自己是怎麼接過來的,也不知道佑竹走之前說了什麼,他隻知道,他的說書先生回來看棗花了,以這種形式,“你個小妖孽,看棗花有你這個樣子看的嗎?”他伸手將落到盒子上的棗花給拂去,臉上的笑容明明是笑,但是看起來卻像哭一樣。
“大黑,王妃……”小黑蹲在城牆上,看著自家王爺捧著那個盒子哭,扭頭看著大黑,卻發現他也紅了眼眶,“王妃呢?為什麼佑竹回來了王妃卻沒有回來?”
大黑拍了拍小黑的腦袋,“記住,以後不要再王爺的麵前提起王妃的事情,知道了嗎?”
“哦~”
溫時雨看著這滿城的棗花,轉身回元帥府,“準備婚禮!”
因為婚禮準備的倉促,但仍然中規中矩的準備了洞房等事宜。
夜晚,溫時雨看著床上戴著大紅花的骨灰盒子,嘴角勾起了一抹微笑,伸手將砒霜撒入酒杯當中,蹲在骨灰盒子的麵前,伸手撫摸著,就像撫摸著那個女子的臉一樣,“你個小騙子,還答應我一起到處說書~那個珠子的秘密我已經解開來了,但是我現在解開來了你也回不來,別急,我等一下就去找你了,小壞蛋,你等我~”
紅色的蠟燭燈光下,玉盤上盤列整齊的珠子上拙劣刻著的字,連起來的詩句是:十年生死兩茫茫,不思量自難忘。
翌日,三王爺被發現死在房中,給人們留下了一個奇怪的傳說。
因為他捧著一個骨灰盒子成親,上花轎的是那個骨灰盒,拜堂的是那個骨灰盒,入洞房的還是那個骨灰盒,死的時候還死死抱住那個骨灰盒不肯撒手。
唯有知情人才知道,三王爺娶的是他未過門的妻子,南朝的女英雄,花家三小姐,魔宮少宮主——花業。
一個小道上的茶館裏。
“三王爺事情你們知道嗎?”
“你指的是三王爺給他的未婚妻種了一城的棗花?”
“不是,比這個還要勁爆的!”
“你說的是三王爺娶了個骨灰盒子吧!”
“啊,為什麼三王爺要娶一個骨灰盒子?”
“噓,別瞎說,那是花業、業先生的骨灰盒。”
“啊,她死了啊~怎麼死的,什麼時候死的?”
“不知道,但是三王爺也算是深情啊!”
“那三王爺最後怎麼樣了?”一個黑發的青年忍不住開口問道。
“還能怎麼樣,殉情了。”說客搖頭歎息,看了一眼已經放晴了的天空,“雨停了,繼續趕路,繼續趕路。”
黑發青年看了一眼自己身邊的黑發少年,“老妖怪,我們兩個都沒徒弟了,你怎麼看?”
黑發少年看著放晴的天空,腦海裏響起了自己徒弟和自己說的,“繼續遊曆吧,徒弟弟說,讓我替她看看這個世界,她以前也說過,她不希望我回到機關閣那個冷冰冰、黑呼呼的地方。”
“好吧,那下一個地方去哪裏呢?”
“馬城好像種了好多的棗花,我想去看看,你去不去?”
“當然去!那可是我徒弟給你徒弟種的,不去看看多可惜!”
黑發少年看著天空出現的彩虹,嘴角微微勾起,“徒弟弟說,棗子能釀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