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非聖賢,孰能無過?赫連藺羽當真是因為這個在怪她嗎?

落淺蓧不相信,同樣的,她也不是很明白為什麼。

微微垂眸,不知道是想到了什麼,落淺蓧抿了抿唇。

他們就快要到了,至少是為了他們,赫連藺羽也不該會是這樣了。

有些心疼,一手微動,白色粉末在空氣中擴散,確保了赫連藺羽不會再醒過來,落淺蓧才走上前,伸手撫開赫連藺羽額上的皺紋。抹開赫連藺羽眼角掛著的生理鹽水,放到唇邊輕舔,想了想,卻又是鑽進了被窩,擁住赫連藺羽。

果然不管怎麼樣,總是想抱著他睡覺。

看了看房間中掛著的那件盔甲,落淺蓧閉上雙眸,一夜無夢。

第二天赫連藺羽醒來的時候落淺蓧已經不在了,前幾天還會一直想辦法跟他說幾句話,這會兒卻沒有再跟他說什麼,便是看到了,也就是日常的普通對話,沒有半點兒起伏的調子,總讓人覺得心裏難受。

確實是難受的。

赫連藺羽想不明白為什麼會變成如今這樣。

天地教的教徒似乎是無止境的,怎麼殺都殺不完,縱使沒有小強那種打不死的精神,卻有著小強那超級強的繁衍能力,一旦出現了,便很難完全消滅了。

赫連藺羽得了消息,知道天地教又派了野獸人來,當下準備換上盔甲,才突然發現那一直掛在房間裏的盔甲不知何時不見了蹤影。

“這是怎麼回事?”赫連藺羽有些不滿,下人做事怎麼可以如此不小心?這要是危急時候,分分鍾便能鬧出幾條人命。

“報告赫連君,是王爺讓我們把盔甲取下去的。”一士兵縮了縮肩膀,看著赫連藺羽,有幾分無奈。

“什麼?”赫連藺羽一愣。

“王爺說不讓赫連君上戰場。”士兵垂下腦袋,有些慌亂。為什麼要讓他來稟報這件事。明眼人都看得出來赫連藺羽跟落淺蓧鬧了別扭,還讓他來稟報。這是要他做炮灰呢?

“為何?”赫連藺羽拽了拽袖子,抿緊了唇。不等士兵回答,自己便知道了答案。

她就是不想。

不知道想到了什麼,赫連藺羽心中忽而升起一抹驚喜,同樣的卻又有更多的慌亂湧上來。

“她呢?”赫連藺羽道。

“王爺去殺敵了。”士兵垂下腦袋,小心地估測著赫連藺羽的心情,要知道,落淺蓧不在的時候赫連藺羽可早就不是那個溫和的赫連藺羽了。

麵色微變,微微眯了眯眼,沒有再說設麼,赫連藺羽隨意披了件衣服往戰場上去。

登上看台,赫連藺羽果真看到那一抹鮮紅在人群中晃動。

手中的長劍總能使出最漂亮的花樣,隻是那一道道銀光好看,那長劍下綻放的鮮血卻讓人心寒。

招招致命,不留情。

更可怕的是赫連藺羽竟然覺得這樣的落淺蓧也沒有使出全力。

身後跟著的一幹士兵也十分輕鬆。這一場站似乎隻是落淺蓧的獨場秀。人們的眼中僅留下了那一抹紅色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