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九七九年四月二十日(星期五)
這幾天,惠瑩的臉色不太好看,話也少多了。我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是我的低落情緒影響了她,還是有其它什麼原因?我弄不明白。我想,可能是惠瑩的父母知道了我們的事,或是我們經常出去玩兒,惠瑩受到了家裏人的埋怨;可能是惠瑩懷孕了,她陷入了苦惱之中;也可能是我的***要求太強烈了,惠瑩承受不了。不管怎麼問,惠瑩都不回答我,她甚至不允許我再問她。因此,我的心中更加不安起來。我知道,按惠瑩的性格,她現在是不會告訴我原因的,我隻好向惠瑩表白,等過了五一節和這次高考結束後,我一定去她家,我們的事情一定要公開,我們不能再偷偷摸摸。再這樣下去將是我們的罪過。到了晚上,惠瑩的情緒好了許多,我們一邊躺在床上看報紙,一邊擁抱著親吻。我問惠瑩,這幾天是不是心裏煩,惠瑩點點頭。本來我想向她提議:從今天起到我們正式結婚,我們不再出去看電影,也不再過性生活。可是,我最終沒有勇氣向她提出,因為在我的生活中不能沒有惠瑩,不能沒有她給我的愛,不能沒有她的肉體,就像今天晚上我們所做的一樣:雖然沒有開燈,雖然一切都在黑暗之中,雖然我和惠瑩相互間無法看清各自的容顏,可從我們急促的喘息聲中,從我們源源不斷流淌的體液中,從我們的肉體連續不停的撞擊和摩擦中,都會體驗出那無與倫比的幸福與歡樂。
一九七九年五月九日(星期三)
早上八點半,惠瑩來到我家。我問她,為什麼這幾天不來找我。惠瑩說,她昨天下午來找過我,可我不在家(因為車間把我臨時調到下午班),所以,惠瑩沒能見到我。她把《大眾電影》送來就回去了。這時,我忽然想起來,昨天晚上我下班回到家時,見到床上放著那本《大眾電影》,當時,我沒注意。惠瑩準備明天回農村看看,過幾天再回來。惠瑩說他們那兒現在回去也沒活兒幹,更何況現在已經沒有幾個知青安心勞動了,大家都在盼望著早點兒分配工作。晚上,惠瑩聽從了我的話,又一次來到我家。當我下班進門時,她正高興地和家裏人說笑。我很快洗完臉,和惠瑩一起來到我住的小屋裏。說心裏話,隻要我和惠瑩能在一起,歡樂就會伴隨著我們,哪怕是在我們因為煩惱而哭泣時,我也會因為有惠瑩在我的身邊而感到欣慰。今晚,我和平時一樣,把惠瑩緊緊地摟住,她那柔軟的腰肢、豐滿的臀部,再一次使我感到了女性的嬌美和**的幸福。今晚,我們都很高興、愉快,仿佛所有的煩惱轉眼之間都變為烏有。一直到晚上十一點多,惠瑩才提出要回家。惠瑩答應我回去看看馬上就回來,她說我們的家是在城裏而不是在農村。既然現在已沒有了紮根農村的必要,知青們也就轉而盼望著能早日回城。我也盼望著惠瑩能早些回來,這並不是我在拉她的後腿,不支持她務農,而是因為社會上已經傳出了知識青年要一鍋端回城的消息。當然,不管你表現如何,大家都一樣分配。既然如此,誰還會再好好幹下去呢?月光下,我和惠瑩並肩走在胡同裏那早已熟識的小路上。在經過一家結婚辦喜事的門口時,惠瑩說,這一家喜事辦得不熱鬧,人也不多。我笑著對惠瑩說,等將來我們結婚時,一定要比這家人辦得熱鬧。聽了我的話,惠瑩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