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哪裏？
好黑，好冷……
嵐嵐在哪裏？出了什麼事？
鳳九天環視四周，一片漆黑的風光陰森森的，使人心裏發毛。
“姐姐，你好。”
和自己幾乎一模一樣的音色！
鳳九天瞳孔頓縮，咯吱的磨牙聲回響在空間裏，“鳳霖顏……”
“十年不見了。”
“是又如何？”
鳳霖顏並不在意鳳九天的態度，依舊用風淡雲輕的嗓音和鳳九天說著話，“娘親還活著，她以死拒婚，現在還未背叛爹爹哦。”
鳳九天的鼻子微酸，她坐在地上，把臉深深埋進了膝間，卻裝作若無其事的嗓音，“美人娘親，她不是你這個叛徒。你不會放過美人娘親的吧。”
“上一世還不夠麼？”
“爹爹已經死了哦，死了哦。”
鳳九天用著極柔的嗓音，好像在訴說著什麼美好的事物，“你這次想要害死誰？你還想怎麼樣？”
鳳霖顏聽出了鳳九天字裏行間中明顯的不甘和憤怒，幸虧鳳九天看不見她，否則，鳳九天就會發現那燃燒著熊熊烈火，卻無可奈何的眸子。
見鳳霖顏不說話，鳳九天一冷笑，輕聲哼唱起來，“風雨歇處便江湖，泊舟於禪心微起處，亦榮亦枯，一念生刻骨……”
“這首歌……”鳳霖顏撲通一聲跪倒在地，雙眼無神。
別唱了……
別唱了……
我求求你了……
別唱……
鳳霖顏緊緊捂住嘴巴，淚水不聽停地從水眸裏溢出，盡力壓製住的嗚咽散播開來。
“嗚……”
鳳九天簡直要笑出聲，悠揚的歌聲不停地飄蕩。
“這一世他白衣而來，舍身渡我兩儀之惑，心上如何，紅塵如何……”
明明是這樣溫柔的聲音。
明明是如此美麗的人兒。
明明是那麼悅耳的歌兒。
好刺耳。
鳳霖顏的淚止不住地流，顫抖的嗚咽聲使鳳九天的五官扭曲，“鳳霖顏，感覺如何，如何啊！”
“你知道嗎，我看著你們一個個背叛我的時候，有多絕望嗎？”
“沒錯，我是個廢物，廢物，廢物！”
“可那又如何？我鳳九天是打不死的！你看啊，你看啊，我重生了，穿越了！”
“這歌，明明是我們三個在小時候一起學的第一首歌呢。”鳳九天的聲音再度柔和下來，卻有掩飾不住的顫抖，“當時嵐嵐經常跑調，而你是學的最好的呢。”
“聽了感想如何啊，霖顏！”
鳳霖顏渾身癱軟。
姐姐，你已經厭惡我，到了不想再喊代表我是鳳家人的姓氏了嗎？
我明明是做好了心理準備來看你的，可是，心為什麼還是這麼痛呢？
既然要撒謊，那就繼續下去吧，看看我到底可以和天命比拚多久。
鳳霖顏深呼吸，狐狸般的水眸靈巧地轉動起來。
姐姐的仇恨更強了。
是因為她的關係嗎？
還是你……
依舊耿耿於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