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天,時君訃身受重傷,流年擔心會出事,就將他送了回來。“流年,不到萬不得已,不要破城。”她聽他這麼說,心裏一暖,這個人,怎麼還想著人家的城池,明明是敵國。

“你沒事吧,怎麼了?”他語氣不對勁,空氣中蔓延著血腥味,像是受了很重的傷。“你受傷了?”她正在整理床鋪,感覺有人站到她身後,不用想都知道是誰。“沒事,一點小傷而已,無妨。”他今日在戰場上看到了遠處的一株櫻花樹,他記得她喜歡櫻花,便想帶回去給她逗她開心,不料卻中了埋伏,被敵軍圍攻,多虧了流年,將他救了出來。

“你猜,我回來給你帶了什麼?”他拉上她的手,看到了那手上的血,一臉著急,“怎麼了,手上怎麼有血?”她看不見,卻能聽出他語氣裏的著急。笑出了聲,“有什麼好大驚小怪的,本來想今日給你做頓飯的,可惜我看不見,不小心就。。。”“做飯,你又看不見,瞎折騰什麼,你看,傷到了吧!”抓上她的手,幫她吹了吹,一臉的關切。“還疼嗎?”

“早就不疼了,你一吹又疼了!”他一臉不高興,“再說一遍!”

“時君訃,我也不想看到你受傷,明知你受了傷,卻看不見。”她自言自語著,不由分說就在他身上亂摸:“傷到哪裏了?嚴不嚴重。”他眯了眯眼睛,拉著她的手抵在胸口。她能聽到他的心跳聲,臉一紅:“你不要臉。”她急忙收回手,他卻是一臉高興:“明明是你先動手的。”

看她有些不好意思,倒也不再逗她,“虞奚,我回來給你帶了樣東西,猜猜是什麼?”他攬過她的肩,深情款款,看著她一臉迷茫。“是什麼?你又不告訴我,我怎麼會知道。”她乖乖靠在他肩上,跟他相處了幾日,倒是摸透了他的性子,總是寵著她,怕她受傷。“你猜呀,你不猜一下,那我的辛苦不就白費了嗎。”手撫上她的臉,不知道為什麼就是看不膩。

“我猜啊,是琴。”她上次給他說過,古溪有一把琴,名喚子期,據說不僅做工好看而且聲韻也很好,她想要。“不是,子期我以後會想辦法給你,但是這次,不是子期。”他知道她喜歡什麼。

“那是什麼?”她唇角帶笑。

“你親我一下我就告訴你。”時君訃將她拉得離自己近了些,不讓她逃走。

“別鬧,你還有傷呢!”她推脫著。

“你親一下就好了,真的!”

見她不說話,知道她嬌羞,不由歎了口氣。“哎,若是以後嫁給了我,待到洞房花燭之時可該如何是好?”以為他放棄了,不免舒了口氣,怎料卻聽見他說:“那換我好了。”果不其然,唇付了上來。

“你,你在這樣,我生氣了啊。”她知道,自己現在臉肯定很紅。

“你每次都這麼說,我都習慣了。”說完又偷偷親了她一口。他就是喜歡她這樣,乖乖待在他懷裏,若是以後平複天下,他便娶她為妻。“手給我。”他直接拉過她的手,從懷裏拿出櫻花,頓時不知道該說些什麼。“虞奚,今天我看到了櫻花,本來想讓你看看的,可惜你的眼睛,說是讓你摸摸就好,可是剛才——現在她的花都掉完了,就剩樹枝了。”他一臉委屈,本來想好好表現一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