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靈根(2 / 3)

“再沒有比這更美的仙子了。”少年心性沉鬱,此時也是真心的想要哄自己的母親開心,說這話的時候雖然沒有嘻嘻笑著親近的意味,卻也是字字句句十分認真。母親難得見自己的兒子這樣的表情,一時間也有些欣喜,隻高興的上前扯住少年的衣袖,道:“這是你父親專門跑了一趟西嶺國的皇宮,衝那皇帝要過來的。”雙方心情都好了許多,母親也並沒有繼續在待下去,隻叮囑少年一會兒不要忘了出席壽宴,順便將手中少年要穿的衣服放下,便走了出去。

少年無奈歎氣,隻伸手去拿那床上的衣服,等到手指觸碰到那衣服的時候才意識到原來母親給自己拿來的竟是一件法衣。少年自小明白,自己的父母雖然在這城中是權力最大的兩人,可是那也就是隻在這座城中而已,在修真界中,最不缺的就是修士,況且他父母隻是這其中的金丹修士而已,所謂的金丹修士,在凡人或者築基修士的眼中是高不可催的存在,但是這修真界之中的元嬰修士卻並不少見,卻偏偏這法器稀少,一件好的寶器,便是尋常金丹修士都是沒有的,況且是最為珍貴的防禦法器,而如今,一件寶器級的衣服便擺在了他這個一無是處的廢人的麵前,這件衣服到他這個沒有一絲靈力的人的身上就如同一件普通衣服一樣。少年覺得自己的父母是真的待自己好,卻什麼也說不出來,隻默默的穿上了衣服,等著時間到了,就出席宴會去。與這相比,宴會上那些人那些眼神又算些什麼呢?

少年想得簡單,卻不知這世上許些事情都不能如所想一般的發展,等到了時辰將近,他隻是剛剛走出了自己的院子,就見到了昔日的小夥伴們。

那些人本是歡笑著向主院走去的,卻在剛剛看見他的時候收起了笑意,這樣的態度,饒是少年覺得自己已經習慣了也難免覺得不快,本來算得上不錯的心情如今重新變得惡劣了起來,他皺著眉頭,正待當做沒看見他們的時候卻聽有一個人開口了。“你去幹嘛呢?”

難得聲音的主人今日一開口竟然沒有對他冷嘲熱諷,而是一個平平淡淡的問句。少年從沒有奢望這群人再把他當作夥伴看,畢竟他也沒有盡釋前嫌的意思,可是這般平和卻太過難得,於是,如今這一群人這樣平靜的問他,竟教他一時之間受寵若驚了起來,雖然裝作不上心的樣子,卻仍舊在他們話音一落邊回答道——

“去母親的壽宴上。”握了握自己腰上的吊墜:“你們可要與我一同······”

“城主夫人的壽宴不是廣邀修士前去的嗎?”他的話還未說完就被打斷,之間那說話的與剛剛問話的又不是同一個人,那人的眼睛稍稍眯了起來:“還是我竟然沒有發現,你已經是修士了?”

聽到這話,少年抿嘴並不反擊,下巴卻上揚了一兩分,正準備抿嘴不在意的繞過他們,卻聽到那其中一個最開始開口的夥伴道:“這麼昂貴的法衣,城主又怎麼會舍得給一個連丹田都沒有的廢物穿呢?”

少年的心裏霎時便被激起了怒火,隻攥緊了拳頭下一刻就準備衝上去。卻發現其中的一個小夥伴早已經發怒的樣子,道:“早就厭煩了大公子這樣不屑於我等為伍的樣子,想來大公子是連被我們欺負的事情也不屑於告訴城主的,畢竟這麼丟人的事情——還愣著幹什麼,不幫一幫大公子,叫他知道知道什麼叫做人間疾苦?”

他的話剛剛說完,十幾個同樣年歲的人便圍了上來,十幾歲的孩子本來就是下手最沒輕重的時候,況且那些孩子還是一群修士。少年被揍得吐了一口血出來,這時那剛剛發話的人才讓人停了下來:“大公子都吐血了,再打下去,讓城主大人看出來,就是大公子也保不住我們。”

他們是打定了他不會在自己的父親麵前說出自己被欺負的事情,何況是在母親的壽宴之上,可過了今天,他雖然是凡人的身軀,可每天吃的都是靈丹妙藥,過了今天,又哪裏會看得出來自己的這副身體曾經被人怒打過?況且就算是父親相信又會如何?他們來個抵死不認,自己就是再是父親心中的寶貝疙瘩,他們的父母又怎會看著城主大人為了一個凡人責罵未來的大能修士呢?他們是有預謀的!少年趴在地上一動不動,心裏卻生出滔天的憤怒來,他小時候固然愚鈍,可是之後在受到同伴的排擠之後也變得敏感多思起來,固然,他也一向明白為什麼自己的小夥伴為什麼格外的針對他——這無非是嫉妒而已,誰沒有一些嫉妒心呢?便是他,也常常會嫉妒自己的小夥伴們有靈根,而他沒有的,於是關於小夥伴們嫉妒自己即使沒有靈根卻有比他們更加優厚的資源的時候,他也並沒有什麼激烈的反應。然而此時此刻,當小夥伴們終於有所預謀的衝他亮拳頭的時候,他卻前所未有的憤怒起來。他恨,很為什麼上天不公,將他生成這樣的身體;為什麼遇人不淑,所有的小夥伴都背棄他看他的笑話;他恨,為什麼自己又是這麼的不爭氣,害得他父母這十四年竟然不知道什麼叫做歡顏!恨得狠了,心情竟然詭異的平靜了下來,少年看著一群夥伴遠去,這才從地上站起身來,扶著自己的胸口回到房間裏重新整理衣裝。有靈根又怎麼樣呢?他的父母從小就誇過他悟性極佳,就是連那些築基修士看不懂的符咒陣法也能弄懂。等到他······等到他能夠修煉了,定然衝剛剛那群人報奇恥大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