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妞。”我把碗遞了過去,“幫我拿著。”
我跳下牆頭的同時一手抓住了景壽的腿,直接把他拖下了牆,拖進我家院子就是一頓好打。
要你說我嫁不出去!
要你個混蛋小子幸災樂禍——
東街的侯爺府的喜事沒過幾個月,西街這邊的醫館出了家事。
景家的嬸嬸鬱鬱而終,這些年她的身子一直都不好……這一下索性撒手人寰,不管家裏冷血的相公,不管家裏一無是處的兒子。
她得到了解脫,去尋她想要的自由去了——偏偏留下一個爛攤子的“家”。
而景源景大夫呢,醫館照開,病人照看……
我這一口氣吊得不上不下,要說句難聽的,景家的嬸嬸你真明智,早死早超生,對著這麼一個冷血無情的相公,誰能好受?
景夫人這一病逝,景源沒什麼動靜,可景壽那裏——三天都見不到他人。
音嘉這小妮子倒是經常在我們眼前出現,對於這幾天景壽沒跟著她,她反而覺得清閑。
我問起景壽去了哪裏,音嘉聳聳肩,很自然地告訴我:“我不知道阿壽在哪兒啊,你緊張,你自己去找他嘛。”
我真的去找了,景壽居然還坐在他娘的墳前——
我走去,喊了他一聲:“阿壽,回家吃飯。”
他抬眼看我,隻是吭氣了一下。
我陪著他一起坐下,好言安慰他:“人死不能複生,你娘要是知道你這樣,她會傷心的。”
“她已經沒有心了——娘親說她的心早就死了。”他呆楞地念起——
景壽回頭望我,又望了望我的膝蓋,我心領神會地一歎,攬下少年的身子睡在我的膝頭,這些天來,他那麼憔悴,我給了他一塊可以躺躺的溫暖膝頭。
景壽自言自語地說起:“娘走前……說她嫁錯了人,她說……千萬別嫁給心裏有其他女人的男人……她不是聖人,她隻是一個平凡的女人,取代不了男人心裏那最重要的位置——娘說,如果不愛,那就別走到一起……最可憐的是自己,根本沒有人會來同情那麼傻的女人。”
他說得語無倫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