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大夫沒說多餘的話,抬手輕輕拍了拍我的肩膀:“吃飯吧,很久沒嚐到你的手藝了……”
“好……”
我啞著嗓子,悄悄看了看景壽,那張俊氣的臉上,什麼表情都沒有。
我拍拍他的肩,他這才回神看我。
我說:“坐下吃飯。”
“我——沒那個意思。”
我點頭:“我知道,你隻是氣極了。說這樣的話,隻能說明——你還沒有‘長大’。”
要怎麼說呢……
景壽能那麼狠毒地說那句話,也許是蟄伏在他體內的“羅刹”在隱隱作祟,當年的羅刹比景壽可狠毒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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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了這個年,我們都已到了15、16歲的花季,可在這古代算起來……我們算是老的了,那些比我們年紀小的,都成了孩子的爹娘了。
我和阿妞他們處得近,我見著二蛋是一副全職好相公的模樣,忙前忙後伺候著——
看得我心裏要多酸有多酸,要多澀有多澀。
如果說之前我對景壽已經絕望……可我喜歡那個孩子。就算景壽不會像二蛋那樣溫柔體貼,但是……有那個孩子,我就覺得我是幸福的,我會把孩子教得比景壽出息一百倍一千倍。
算算日子,倘若那個孩子還在,現在也該出世了。
“你怎麼又唉聲歎氣了?”景壽陪著我走在街上溜達。
他如今很少出門,他說他整天和藥草打交道,正在學著什麼叫“出息”。
他問:“你是不是看到肥妞大肚子心裏不爽快?”
我笑了一聲,不敢說我真的是很羨慕阿妞。
我怕現在的景壽:自從我搬出了他們家,他才發現那個家裏離不開我,他一直都對我很好,想早早把我接回家,於是對我千依百順。
萬一我說我看著阿妞大肚子心裏難受,我怕景壽真的去弄一副藥害了阿妞和她的孩子。
他前世的心狠手辣,我是深有體會的。
景壽見我不說話,他靠在了我身邊,一身淡淡的藥香混著他身上男人的麝香氣,點點滴滴落在我的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