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裏,直到我怒罵的回聲不再撞擊四壁,他才微微退了一步,說了一句:“好好照顧她——”
他轉身,再也不停步——
望著景壽離開的背影,阿妞突然扯了扯二蛋:“相公……我怎麼覺得景壽像是在交待後事一樣?”
“別胡說!”二蛋嗔著,小心翼翼地來打量我的臉色。
我無力地一笑……
事實,即是如此。
× × × × × × × × × ×
那一夜,他離開後,再也不曾來過——
就算他來了,也隻是徘徊在院外,關於我的近況,景壽都是找二蛋問了才知。
他不願意和我麵對麵,想我快點將他忘記。
二蛋和阿妞雖然不知其中隱情,可多少猜到了點什麼:那是一種不安的因子在作祟,他們也變得膽顫心驚。
除了波瀾二十四小時形影不離的看護,阿妞也放下了她忙碌的攤子,抱著孩子陪在我身邊。
不知她是有意還是無意,她讓我看著她的孩子活潑可愛的樣子,拉著我的手去摸她的孩子——她在用她的方式轉移我的注意力,不許我有輕生的念頭,她想讓我看看出生後的小生命的可愛。
可我無心也無力,十多天的沉默,我總在擔心下一秒,就有噩耗傳來……
我用自己的方式折騰得心裏不太平,想逼著不足月的孩子早早出世,乘著景壽還在——偏偏,這個倔強的小生命依著他的方式,活得很好。
有那麼幾天,院子裏來了另一位健朗的年輕人,他是來找京波瀾的。
好像,是要把誰送走,送去那個叫昆侖的地方。
波瀾沒有答應:“我這裏走不開,我給你一封書函,你給內庭長老們,他們願意收下你弟弟——我沒意見。可是……霜,昆侖是地獄,你真的想這麼做?”
“其中的真相,我有空再和你說……”紫眸的年輕人一抬眼,恰好看到了站在屋門口的我,他對我頷首示意,然後悄悄地問起波瀾,“就是……這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