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怎麼救?笑話——那是先帝的妃子,就算是漠他們現在掌朝政,對於先帝的那些女人,不下令處死已經是皇恩浩蕩。你還奢望我去救她?”
我奇怪:“那……你剛剛在想什麼?”
“想……我們小時候。”說起這個,景壽落出嘲諷的笑,他諷刺的是容音嘉,“小福,你說奇怪嗎?當初我說我喜歡她,真心想娶她,她自己不要,非要跑來皇宮裏做什麼妃子,原來,才三個月,她就什麼都沒了。早知這樣,她就不該進宮做妃子糟蹋了她這輩子。”
“傻瓜,如果有音嘉的‘早知道’,我還能和你在一起嗎?”
某一種程度上說——是音嘉成全了“我愛景壽”的空間,而我自己成全了“景壽來愛我”的不變結局。
景壽覺得我的話對,他點了點頭,這時候,他也很慶幸:“小福,你說的話一直都很對……隻有你沒有丟下我,最愛我的你,也是我最值得珍惜的你。謝謝你……嫁錯了我,害得我娶對了娘子。要是換了容音嘉,我想……我受不了她的大小姐脾氣。”
“這話怎麼說?”
“還記得小時候嗎?我喊她音嘉小姐——是她自己非要我多喊她一聲‘小姐’。你說吧,她注定了是過富貴命的。要是讓她像你一樣跟著我過苦日子,這些年她要是芽芽的娘,早丟下孩子不知找誰去改嫁了。像她那樣的,不會願意為我守一輩子的活寡。”
這一刻,我忽然想起從前,從前……音嘉走前,她看透了景壽,說景壽注定是沒出息的人,注定了會傷害我。她光看到了迷霧前的暴風雨就已經退卻,是她自己不願意穿過暴風雨,去看到雨後的彩虹和甘露。
從前是音嘉貶低景壽,現在呢,換成了景壽貶低音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