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屋裏等，不見他回來，而是音嘉闖了進來，我還沒說什麼，她已經哭倒在我腳下——
“小福——你別趕我走。我不想離開……隻有你對我好，我不想出去……”她急得淚水打眼眶，“小福，我求求你……別讓景壽趕我走，不不不……你別讓大將軍趕我走，離開了這裏，我沒有地方去，沒有人願意收留我的，還有我爹會跟著我一起受苦，小福你別趕我走，我、我給你跪下了……”
我身子笨重，沒辦法攙她，隻能勸：“音嘉，你別這樣，你起來說話——”
“不……小福，我知道他想趕我走——我發誓，我不會傷害你，小福，我想贖罪，你對我好，你讓我照顧你成嗎？你放心！我不會搶走景壽，他是你的——”
“音嘉，沒有人趕你走，是你想太多了……”
平時景壽有什麼話，都會對我說起，他想趕走音嘉，當他有那麼一點點好主意壞主意的時候，他會最先和我說一下，這事兒根本就沒有前兆，音嘉無來由的哭訴，我頓時心裏發麻。
“你幹什麼！！”是景壽的疾呼！
丟上桌上的湯藥濺出了一半，那混濁的水麵震出激烈的波紋——
景壽不由分說拉開了我腳邊哭訴的女子，他把我護在懷裏，不容音嘉再靠近我一絲一毫！
“她大著肚子，你晃她幹什麼！滾——出去！別再小福麵前出現！聽見沒有！”
音嘉抬眼望他，靜靜地看他……仿佛，她在打量一個不曾相識的人……
“景壽……你以前不是這樣的，那時候，你對我很好，我要什麼，你都會送給我，就算是我不喜歡的，你都會送給我，討我的歡心——”
我沒有打斷這個可憐女人的回憶，景壽握著我的大掌慢慢地收緊，可他的目光始終都停留在我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