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月趕回了雜貨鋪,也沒理會在門前烤火爐的老爹,急匆匆的來到密室入口,輕輕的敲了兩下。 Ww WCOM
宋靈芳的聲音從裏麵傳了出來,“紅月妹妹,外麵怎麼樣了?”
“他們還在滿大街的抓捕,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停下,你們先在這呆著吧,等會我再出去看看。”紅月道。
“那麻煩你了。”宋靈芳客套的回應著,追問了一句,“可曾看到他們抓到什麼人?”
紅月搖頭道:“我隻注意到他們很瘋狂,還真沒見抓到什麼人。他們好像沒留活口,刀劍上盡是血跡。”
宋靈芳沉默了一會,叮囑道:“紅月妹妹多當心。”
拱月鎮的正午陽光比較明亮,隻是寒風呼嘯,沒有一分暖意。紅月給宋靈芳八人準備了一分午飯後,挎著菜籃子又出門了。
行在大街上,她猛然聞到了一股腥臭味。
側目看去,就見魚販子擔著兩籮筐的臭魚,沿街叫賣著,“新鮮的報星湖魚,肥而不膩,便宜賣了。”
紅月一陣愕然。魚都臭了,還新鮮呢,睜眼瞎話不過如此吧?這賣魚的當別人都是瞎子嗎?
魚販子好像渾然不覺,堂而皇之的招搖過市。就連追捕異教徒的神殿聖徒都看不下去了。
足有一二十人圍了上去,持刀把槍的嗬斥上了,“臭賣魚的,別在這晃悠了,給老子滾蛋,滾的越遠越好。”
魚販子低聲下氣的連連賠禮,擔著籮筐一搖一晃的逃跑了。
紅月看著魚販子落荒而逃的背影,腦海中猛然閃起一道靈光。也許這樣做,能讓宋姐姐他們逃脫追捕。
她循著魚販子逃跑的方向追了過去。
拱月鎮作為神威分殿的大本營,防禦陣勢很是嚴密,在各個出入口都有黑衣聖徒把守,就連鄉間道上也布設了巡防的人手。在神殿圍剿異教徒的當口,要想出去必須有通關文碟。
即便逃出了拱月鎮,在周邊的村寨也沒法存生。常年受神威殿教義影響的民眾是神威殿最好的眼線,還無處不在。真若暴露了行蹤,依神威殿的能量,絕對能做到萬裏追蹤。
要想擺脫這些麻煩,最好的方式自然是在源頭上解決問題。
魚販子還未靠近鎮口的關卡,就被黑衣聖徒攔下了,“你擔的什麼玩意,怎麼這麼臭,不會是大糞吧?”
魚販子連連作揖,“神使大人,我是賣魚的。鎮子亂的很,沒人敢出門,魚都放臭了。”
黑衣聖徒看著這個蠢笨貨,很是無言以對。這大冬的都能把魚放臭了,這得存放多久了?
他厭惡的擺手,“給我滾,有多遠給我滾多遠。”
“大人,我進來時沒有文碟,眼下出不去了。”魚販子訴苦道。
黑衣聖徒瞥他一眼,看他那邋遢樣皺了皺眉,又認真的端詳了一番,一抹宇戒拿出了一張紙,隨手扔地上了,厭煩的擺手,“滾,趕緊滾。”
魚販子忙抓起來,千恩萬謝的把文碟收進懷裏,擔起臭魚筐子,興高采烈的衝出關卡。也沒人願意攔他,臭魚太臭了。
紅月剛趕到關卡處,就見賣魚的走遠了,哀歎一聲,悻悻的趕回了雜貨鋪,將自己見聞的事情告知了宋靈芳。
宋靈芳一轉身告知了周鳳泉等七人。
周鳳泉搖頭,“爪牙大張旗鼓搜尋異教徒的行動持續不了多久,咱們沒有必要涉險。”
宋靈芳卻是不讚同道:“周師兄,爪牙眼下的搜尋行動並不完善,必然有破綻。真若出去,有漏洞可鑽。假若他們完善了搜捕計劃,咱們要離開,可就不那麼容易了。”
書生模樣的柳師弟道:“師妹所言的確有道理。一旦他們新招納的狗爪子熟悉了辦事規矩,咱們要撤離的路線必定被封死。到時,咱們就成了甕中之鱉。”
周鳳泉看向書生,“依師弟的意思,咱們眼下就該撤離?”問完這話,他看向其他人,“大家的意思呢?”
“宜早不宜遲,留在爪牙的大本營,始終都有暴露的危險。”書生和其他幾位達成了共識。
周鳳泉考慮了片刻,“那咱們今晚就走,但須得做些偽裝。”
宋靈芳忙道:“那我讓紅月準備一下。”
雲翼一走出拱月鎮地界,就把臭魚筐子扔了。太臭了,可熏死爺了。
他匆忙的換了身衣裳,拿著文碟急向南趕去。
此次出來,他耽誤的時間可不短了,足有一年有餘。若不是異教徒在拱月鎮搗亂,能不能把事辦成,雲翼都沒有把握。
行進了足有三個半月,雲翼才回到巡林鎮。鎮上還是一成不變的漫石粉,四處飄蕩著叮叮當當的聲響。
穿過鎮子,他來到了南山坡,靠近了鬆林嶺。林間有人忙碌著,拿著砍刀在樹上一陣劈砍。
遠遠的看著他們,雲翼不由的想到了那位慈祥的老人。可他已經故去了。
他扯開嗓子,衝著林間喊道:“馮師兄,我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