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直樹想要對我說什麼,看來又是想叫我先回去,可不知道是想到這荒郊野嶺還是自己害怕,到嘴邊的話突然就給停止了。最後我們倆跟了上去。
我和牛直樹在後麵跟著它一起跑,之前這報喪狗既然能嚇跑那車鬼,這次應該也能嚇跑王建軍那鬼魂吧。
可讓牛直樹沒想到的是,這次王建軍跑的地方又是慶和姑家,他化成的黑影子到門口,一閃而入。
剛到她家,我和牛直樹就聽見裏麵吵吵嚷嚷的,好像是有很多人。
她家怎麼還有人?牛直樹的慶和姑不是死了嗎?這深更半夜的,怎麼還有人說話?
這是一個不大的房子,有院牆,也不高,剛好在院牆旁邊外麵還有一棵歪斜的藤樹。我原本是想爬的,可是牛直樹卻拉住了我。
因為牛直樹的慶和姑家是在半山坡上,院牆雖然高,上去那個坡之後,探頭就能看見院子裏的情況。
剛上去,那牛直樹比我利索,扒拉住那院牆往裏瞅。
我在大澗溝子村也算是遇到各種各樣的恐怖事情了,加上和韓瞎子,也進過田家老宅,給陰婆下過詛咒的人,可就算是最近我神經比較大條,我看見這院子裏的情況,也感覺滲的不行。
因為牛直樹對我說過,他慶和姑是個神婆,算不上神婆,本事倒沒那麼大,這個稱呼也隻是村裏人尊稱而已。她平常也有點紮紙的手藝,所以牛直樹上次在她的屋子裏才能看見那紙人,現在這院子裏的紙人,站了滿滿的一堆,牛直樹慶和姑手藝很好,那些紙人平常都有些驚人的誇張的真實感,可是現在是什麼,那些紙人都活了過來,一個個探頭探腦,躡手躡腳的在院子裏走來走去。
這些濃妝豔抹紅唇綠眼的東西,本來就透著一股邪門勁,現在看見這些東西再走,我差點叫出聲來。
可真正讓我打哆嗦的是,在這些紙人的中間,躺著兩個人,應該說是,一個人,一個紙人,那人就是剛不見的王建軍。
這是王建軍的屍體啊。屍體不是下葬安放了嗎?怎麼跑這裏來了?昨天他屍體還不安分,難不成是詐屍了?
我想看看王建軍那鬼魂在哪,可是碩大的院子空蕩的就剩下了紙人。
這些紙人是沒有嘴的,他們也會說話,可是他們走起來,沙沙的,那紙跟紙的摩擦格外刺耳難聽,比小孩哭還難聽,似乎看起來這些東西沒有啥規律,可總感覺他們像是按照預定好的套路來的。
儀式,對,祭祀儀式,它們這走來走去的樣子,就像是韓瞎子說過那少數民族的祭祀儀式一樣!
我突然感覺有點晃眼,牛直樹這會也看到了,順著往那邊看,看見幾個紙人抬出來一個穿衣鏡,然後又是一個,那四個穿衣鏡陸續被抬了出來,放在中間那個紙人周邊,這幾個鏡子一放,我就感覺這周圍空氣都變味了,這鏡子有擴大空間的那種視覺效果,現在不光是擴大了空間,還讓這紙人感覺是多了幾十上百倍,一個個的更跟個人似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