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塵封的密室(4)(1 / 3)

“這麼說,芭丹小學的教學樓,與喬恩老先生,有著某種密切的聯係了!”傑西自言自語似地咕噥道。

“不過,現在有一點,我們還無法確定。”珊杜說,“我發現的那個空盒子似的地板底下,是隻有一小塊空地?還是可以通向什麼地方?”

“這隻有到了晚上再說了!”維森說,“我發現那棟老樓外,有一個可以攀到三樓的簡易鐵梯子。我們爬到二樓,再順著一個平台,爬進小窗戶裏。”

“你確定,那扇窗戶沒有被鎖上?”珊杜問。

“那是老式窗戶,那種巨大的插銷已經不見了。上麵什麼也沒有。”維森說。

“我記得,我們去芭丹小學,隻是為了血骷髏啊!”傑西突然叫道,“可我發現,自從我們進了實驗室,就好像早把血骷髏的事情,拋到九宵雲外了。”

“我認為,血骷髏一定是從實驗室裏,射出來的。”珊杜說,“而且,實驗室裏的某個角落裏,可以通風。隻要走廊裏有風,掛著鐵鏈的門,就會呼扇,光影也就溜了出來。”

“你是說,除了那扇窗戶,還有別的通風口?”維森問道。

“你說的窗戶,肯定不大。從外麵刮進來的風,不會有那麼大的力量。”珊杜說,“況且,年久失修,窗戶很久都沒有被打開過——即使是有人開窗通風,再關閉,他也會十分小心,不會讓外麵的雨水,灌進實驗室。”

“而我從外麵,觀察過那棟老樓,發現那種老式的玻璃窗框,都是銅製的。玻璃也很厚。而且,是自下向上推的樣式。即使是飆風,也無法將它吹開。”

“現在,值得懷疑的,就是那塊空地板了。”傑西說,“可如果真像你說的那樣,那就不止有一小塊空盒子的麵積了。肯定會有一個巨大的空間,能湧出一股力量強勁的風!”

“我也在懷疑這個。”珊杜說,“現在時候不早了,我們還是去吃點兒東西吧。一會兒趁著天還沒黑,得趕回去看看,老樓裏還隱藏了什麼秘密。”

但三劍客剛到達餐館,還沒來得及點餐,就接到了牧霖校長的電話。

“趕快過來!”他斷斷續續,字不成句,沙啞著嗓子吼叫道,就好像受到了某種巨大的驚嚇。

沒來得及問些什麼,他就掛斷了電話。

三劍客馬上朝著芭丹小學的方向衝去。

但還沒趕到學校,他們就看到校長牧霖先生,正站在學校圍牆外的一角,焦急地顧盼著。

見到三劍客,他猛地撲上來,沙啞著嗓子說,“我——我真的見到鬼了!”

三劍客盯著他,等待他再說下去。

“在你們走後不久,我忽然想起,教學樓後我的汽車裏,還有幾瓶冰鎮飲料。”牧霖先生擦著額頭滾落的汗珠,臉色異常蒼白,嘴唇飛快地翕動著,“那是專門為你們買的。可是因為太激動,你們又來去匆匆,我竟然給忘了。我馬上朝著汽車趕去,突然感到,有一雙眼睛在盯著我。”

他沉沉地吐了口氣,又輕輕地吸氣。

“我四處瞧了瞧,突然意識到,那雙眼睛,並沒有在教學樓外的任何地方。而應該是從教學樓裏,射出來的——珊杜,你應該記得,在我們的教學樓裏,有幾間地下室。裏麵堆著各種雜物。”

“不過,都是喬恩老先生和校工放進去的。我從來都不去那個陰暗的地方。那雖然是地下室,可是窗戶有一半露在外麵。站在裏麵,可以看到草地全景。在草地上,也可以看到裏麵。窗外焊著鐵欄杆。”

“我十分好奇,以為喬恩老先生,正在裏麵收拾什麼東西。要知道,他經常這樣。我輕手輕腳地走過去,以免驚擾他。也想看看,他剛從實驗室裏出來,就到地下室去幹什麼。可我剛接近那一排汙濁的玻璃窗,試圖向裏麵窺視,突然感到全身冰涼,頭發在一瞬間,都豎了起來。”

“有一張恐怖的臉,正盯著我。他就站在玻璃窗前。”牧霖先生擦著額頭上的汗水,脊背倚在石牆上,“那並不是喬恩老先生,而是一個麵部五官扭曲的魔鬼。我無法準確地形容那張臉——它的鼻子沒有了!也可以說,隻有兩個黑孔。左臉的肌肉,擰成一團,凹凸不平,布滿青筋,不見眼睛。就好像曾經被一場大火,灼傷過一樣。右麵的臉上,也有這種疤痕。一隻眼睛像顆釘子似地,嵌在肉疙瘩裏——如果我沒有記錯,他的上嘴唇沒有了,露出一排參差不齊的牙齒。下嘴唇,向外翻著。”

“尤其是他的頭頂上,幾乎沒有一根頭發,白一塊紅一塊,就好像長過賴疤一樣。他那隻獨眼,直直地盯著我,除了陰森森的恐怖之外,沒有任何表情。”

牧霖先生的牙齒,輕輕地顫動了幾下。

他的雙手,在石牆上一頓亂抓,似乎想抓到什麼東西,來保護自己。

而且,三劍客看出來,即使現在這麼驚恐的神情,也隻是他遮遮掩掩後,才流露出來的。

那麼,是什麼讓這個生來嚴肅的校長,嚇成這樣呢?

難道——世界上真有鬼魂存在?

“他和您,對視了很長時間?”珊杜問道,兩隻眼睛裏,又射出思索的光輝。

“隻是一瞬間。”牧霖先生眯起眼睛,沉思了一會兒,說道,“雖然我覺得時間非常漫長,但那隻是一瞬間的事情。那一隻獨眼,幾乎在我的目光與它碰觸的時候,就消失了。整張可怖的臉,也跟著蹤影全無。”

“也許是您神經太緊張的緣故。”傑西帶著安慰,和懷疑的口氣說,“難道,您就不認為,那是髒玻璃作的怪。是在您一心想著實驗室裏的血骷髏的時候,在不經意間,腦袋裏出現的怪影像,反射到了髒玻璃上——我是說,那隻是一塊汙漬?”

“不,不!”牧霖先生疲憊又執拗地搖搖頭,“我是不會弄錯的——當然,我也像你那麼想象過。我忍著恐懼,又盯著玻璃看了半天。可是越看,我越害怕,上麵的汙漬,根本就不是那張恐怖的臉的形狀。而且,也沒有那個獨眼形狀的髒點。”

他神經緊張地,晃了晃腦袋,“我就認為這兩天,一直有人跟蹤我——我可不是個唯心論者,根本就不相信,世界上有鬼怪存在。可這種可怕的事情,真讓我遇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