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友誼協會裏的陷井(3)(2 / 3)

“您仔細回想一下,抬進去的時候箱子確實很輕?”珊杜眯起眼睛,似乎捕捉到了什麼重要的線索。

“不!”歐陽先生馬上搖搖頭,“無論是抬進去,還是搬出來,我都沒有碰到一下。華茲先生不讓我碰,我也就不好隨便動別人的東西。我隻是從他們的表情中看出,抬出來的時候,確實比抬進去的時候要重一些。但也許隻是我的猜測。”

“您沒有少一件東西?”傑西插嘴問道。

“什麼都不少。”

歐陽先生剛要再說點兒什麼,小隔間的門外,傳來一陣走路聲。他做了個不要出聲的手勢,馬上將門掀一條細縫,將腦袋抻了出去。

“嘿!再來一斤鹵牛肉、一隻童子雞,其餘的跟昨天晚上一樣。”門外傳來一個粗聲粗氣的聲音。

歐陽先生馬上走了出去,並隨後關上了門。

珊杜又輕輕地將門掀開一條細縫,正巧可以聽到外麵的談話。偶爾,還可以看到說話粗聲粗氣的人一晃而過。

“華茲先生,您起的可真夠早啦!”歐陽先生滿嘴討好的口氣,“我是說,您比昨天起得早多啦!”

“你總喜歡說廢話!”這個被稱為華茲先生的人,粗聲粗氣地嚷道,“跟你說過多少遍了,不要總過問一些我不願意回答的機密。”

他十分粗魯地清了清嗓子,一口痰飛出門外,又接著說道,“不過,這也不算是什麼機密。我隻是因為一件小事頭痛,所以才起來得早一些——快點兒,笨手笨腳!我真懷疑,你能否繼續勝任副會長的職位。我都餓得頭暈眼花了,也許是昨天晚上的酒喝得太多了——你的酒量可真見長啊!”

透過門縫望去,傑西注意到,華茲先生個子很高,渾身都是肌肉塊,雙肩和兩肘十分發達,胸肌膨脹得像兩座小丘。

他的脊背有些彎曲,脖子向前抻著,似乎總是站在比自己稍矮一些的房子裏,而不得不一直保持著這個姿勢,時間長了,形成了一種習慣。

他穿著一條黑色的長褲,褲子的膝蓋處被磨得錚亮。

細心的傑西又發現,華茲先生的臉有些發灰。

並不是他的臉就長成這個顏色。而好像是,他在泥土裏打了個滾兒,又因為一身的汗漬與泥水混在一起,而變成了一張可怕的黑乎乎的臉。

但能看出來,華茲先生已經洗漱過了。

這些殘留的灰垢,如果不仔細看,是很難發現的。

他的頭發雖然被梳理過,卻還有兩根蹺在頭頂上,隨著他走來走去而上下晃動。

他的兩道濃眉立在額上,眼睛又圓又大,鼻梁很高。鼻頭向內彎曲,下麵長著一張肥厚的嘴唇。說話粗聲粗氣,舉止粗魯,神態有些遲鈍。

隻是偶爾在發現有什麼地方不對勁兒的時候,才抬起四方大臉,兩隻眼睛裏放射出陰森森的光。

他機警的眼睛不知什麼時候,已經掃到了小隔間裏的三個偵探。

但華茲先生並沒有馬上詢問,而是在歐陽先生忙碌地取著貨物的不經意間,猛然吼道,“房間裏是誰?”

這一問,嚇得歐陽先生一跳,差點兒將剛取下來的酒瓶摔到地上。

珊杜一步奔了出去,“我是他的外甥,你是誰?”

傑西與維森嚇出一身冷汗,沒想到珊杜會這麼直接地就撒了個謊。

這一說,也把華茲先生給愣住了。

他的兩隻眼睛死死地盯著珊杜,突然嗑嗑巴巴地說,“你舅舅知道我是誰——你可真沒禮貌!”

“在我舅舅家,我還用得著什麼禮貌?”珊杜叫道,“舅,給我換兩瓶好飲料,不要總是那麼小氣。再拿點兒別的吃的。你想讓我的同學嘲笑我嗎!”

歐陽先生本來嚇得渾身亂顫,此時,他的手雖然還在微微地發抖,臉上的表情卻輕鬆多了。

“瞧見了嗎!”他叫道,“我這個外甥可是一點兒禮貌也沒有。”

他又回轉身,將兩瓶飲料和幾包零食砸到珊杜的胳膊窩裏,“不要總是挑三撿四,現在掙錢多困難。真不知道我姐姐是怎麼管教你的!”

珊杜拿過零食,盯著華茲先生,惡狠狠地看了幾眼之後,又退回小隔間裏。那勢頭,就像是一個無心上學的小惡霸。

本來,華茲先生滿臉疑懼,可是經珊杜這麼一鬧,倒有點兒六神無主,拿不定主意了。

他悶聲悶氣地瞥了珊杜一眼,嘿嘿笑了兩聲,將臉轉向正在擦汗的歐陽先生。

“你外甥看起來,可像一個能辦大事的人——我是說以後。”他的兩條胳膊肘在櫃台上一摟,抱起一大堆食物,就朝便利店裏麵的辦公室奔去。

他的腳步很重,腳尖朝地,就好像眼前一片漆黑,生怕碰到了什麼東西似的。

歐陽先生手裏拿著空塑料袋,愣愣地盯著華茲先生的背影,手足無措,似乎覺得自己做了什麼錯事。好半天,才像木偶似地回轉身,幾步一回頭地走進了小隔間裏。

“您認為他像一個富翁?”珊杜冷淡地詢問道。

“可他從未在我這裏賒過一次帳。”歐陽先生似乎還沒緩過神,嗑嗑巴巴地說道。

珊杜雙手環胸,什麼也沒說。

“你是——怎麼認為的呢?”歐陽先生盯著珊杜。

“我們現在最好還是小心一點兒。”珊杜輕輕地咕噥了一句,馬上叫道,“嘿!你在幹什麼?”

傑西與維森、歐陽先生,順著小隔間的門縫望出去,發現一個年紀不大的男人,正站在一個貨架子前,手裏捧著瓶罐頭。可眼睛卻十分機敏地盯著小隔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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