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明明是玉樹臨風,風流倜儻的俏公子哥,怎麼在屠百媚看來就成了個五大三粗的莽漢了。延蕭心中憤懣不平,但權衡再三,延蕭還是選擇不開口說出來得好。
“好。”若璃抿嘴點了點頭,但是這嘴角明顯是上揚的,延蕭這張處處逢緣的臉蛋竟然也有吃癟的時候。
“璃璃你總算是對我笑了呢。”屠百媚雙手捂住發紅的麵龐,“這蕭兄弟真是我的福星呢,前幾日……不提那些不愉快的事情了。那你們談,你們先談,待會兒廚房準備好了午餐,我再來找璃璃吃飯,璃璃願意和我一起吃飯的吧。瞧我,在問些什麼傻問題,等廚房準備好了,我就來找你們。”不等若璃回答,屠百媚便一蹦一跳地離開了,水惜緊跟在屠百媚的身後。不多時,房間裏就剩下若璃和延蕭兩個人了。
房間寂靜了許久。
“你怎麼會被擄來?”若璃率先開了口。瞧延蕭那一臉戒備的模樣,果然還是不喜看到自己呀,她剛才怎麼會自戀到以為延蕭是為了自己而來。
她今日到處走走是想摸清地形,好計劃逃跑路線的,不料就瞧見了孫炳。孫炳在,延蕭自然不會離得太遠。她還能回憶起自己看到孫炳時,心顫如擂鼓。屠百媚性喜男色,行事作風大膽得令人瞠目結舌。一想到延蕭可能和她有過燕好,她就揚起了一股濃稠的恨意。雖然他看不慣屠百媚的一些行徑,但是絕對沒有到想要殺人的地步,她竟然會為延蕭起殺心。
“沒有人偷聽了?”延蕭見若璃開了口,立即左右地四處環望,“你的耳力比我好,我是什麼都聽不出來的,你確定沒有人在我們周遭埋伏著,等著我們露出馬腳?所謂隔牆有耳……”
“昱蕭王爺!”若璃低呼了一聲,聲音一字一頓,中氣十足。“你為什麼會被擄來?”他們打劫的山道頗為偏僻,一般人不會行至到那條路上。若不是同行的王芸任性,他們根本就不會走上這條道來。就連東方漠都拿蠱毒沒有絲毫辦法,這才導致他們被困在這兒好幾日,如果他們早幾日……謝延蕭武功爛極,孫炳又身中蠱毒,即便朝中派人來尋,短則十天半個月,長則一年半載,那延蕭豈不是要淪為屠百媚的禁臠……若璃立即將這個可怕的想法掐掉。她竟有幾分慶幸,他們還沒有摸清地形,還在和屠百媚百般周旋。若不然——若璃緊咬下唇。拒絕再往下想下去。
“本王是來找你的啊。”被若璃吼得莫名其妙。覷眼若璃,若璃沉眉,略圓的眼珠子正發狠地瞪著自己,延蕭委屈地癟了癟嘴,他家的若璃還在氣頭上啊。他來尋她,她不開心?延蕭繼續覷了一眼若璃。那可怎麼辦才好,算算也就半個來月的時間,若璃就移情別戀了?移情別戀的對象是誰?是那日客棧裏頭匆匆一別的那個白衣少年。論家世、論皮相,論……論……他好像也就隻有這兩樣可以和人家相比哎,偏偏這兩項都是他生來有之的。延蕭有些氣惱,他竟然沒有什麼可以拿出和別人比較的東西。
“你找我做什麼?”若璃歎了口氣,她就是見不得延蕭這副委屈的模樣,語氣稍稍轉暖。
“這個……”在這個賊窩裏道歉似乎有欠誠意。延蕭避而不談,反問道:“你不是穿回女裝了麼?怎麼現在又成了男人打扮了?你該不是被本王刺激以後性格大變,真的喜歡上女人了吧?瞧你和那個屠百媚說話多麼親熱,還喊人家媚媚,你還真想留在這個賊窩裏頭當她的壓寨丈夫!”話一出口,延蕭就忍不住想要咬下自己的舌頭,他這是在幹嘛,他明明是想關心若璃的,怎麼話一出口,就攜帶攻擊了。
若璃不想與延蕭爭辯,他對她永遠都沒有什麼好臉色,清澈的眸子上閃著瑩瑩的光,現在屠百媚的心思全在她的身上,她之前怕屠百媚會對東方漠下手,硬是讓屠百媚許下不準碰其他人的話,再瞅一眼延蕭,方才她在門外候著,見到屠百媚和延蕭的言語和舉止,想必屠百媚是會遵守自己的諾言,那麼謝延蕭還是安全的。她還是先擔憂自己的安全吧,若璃轉身就走。
“別走!”沒料到若璃會走,延蕭心急伸手去夠若璃的手,但是沒有拉到,前傾的身子一個重心不穩,又一次跌落在了地上。延蕭以手撐地,雖然沒摔得個狗啃泥,但是兩肋卻是生疼。延蕭呲牙咧嘴地痛呼起來。真是雙腿利索的時候不知道珍惜,這會兒雙腿不便,他倒是體會到有腿不能動的受挫感了,四肢健全的時候真好。
若璃察覺身後有異,回頭一瞧,就瞧見延蕭狼狽地趴在地上。回想起自己在外麵隱隱地又聽到屠百媚說的瘸子。若璃折身回到延蕭的身旁蹲下,“你的腿怎麼了?”那天明明見他好端端的,怎麼幾天功夫就成了一個瘸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