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場壯烈悲慘的戰爭完全的脫離了一些人的原本的走向,永世固存的黑色的巨城隻剩下了殘破的身軀,不單單是正麵上的聯軍連同那些暗地裏詭索的影子全都付出了難以承受的代價。
沒有人注意到星海中劃落了一顆走向歸墟的星,那顆星拖著長長的星尾,一個穿著麻衣的老人看著天空劃過的星落了淚。他轉身走向黑暗,在黑暗中他的眼睛光明如炬。他不知道自己該要走向哪裏?或許隻能是盲目的搜尋,在這片烽煙四起的土地上有人歸於星虛也有人呱呱墜地,有人說這便是一個輪回。他要找到那個男孩然後,然後又怎樣呢?等待嗎?那麼等待之外呢?沒有人看的到他嘴角漸漸消失的苦笑。
天空流墜的星已經不見了蹤影,也無法辨認它到底落向了何方。他手中的一塊小小的星石隨著那顆流行的完全墜落變得溫熱起來,他很明顯的感覺到了這種變化。現在那顆黑色的石頭已經變得滾燙無比,他靜靜的有些忐忑的看著這種變化,那種滾燙的感覺傳遞著莫名的信息。原地已經沒有了剛剛的身影,一道倉促急切的身影裹著一身夜色向著一個方向疾駛而去。
天已經蒙蒙亮,白色的霧氣像一層薄薄的輕紗起伏在大地上,太陽也不顯得熱烈被厚厚的白色雲層遮蔽著像一張蒼白的臉。
白色的霧氣下是一副殘忍的狼狽,蔓延的寒冰凍結著一切,一個本應該炊煙繚繞的村落此刻充滿了死寂,無數碎裂的肢體散亂的橫躺在冰冷的土地上,留下的鮮血使得冰冷的土地一片暗紅,覆蓋一切的冰晶又恰好的使得一切保持原狀,空氣中飄蕩的血腥氣令人作嘔。遙遠處金色的雪原若隱若現,混匿在蒼茫的混沌之中。
麻衣一臉呆膩的看著一切,心髒劇烈的跳動著臉色也因此變得漲紅。麻衣極力的克製著自己不安的情緒,這裏安靜得如同死人之國沒有一絲活者的氣息。一切怎麼可以這樣。
無數的黑色的絲線密密麻麻的從麻衣的腳下迅速的向四周擴散像深海之處怪魚的觸手,那些黑色的絲線遊走在冰層之下探尋著。小小的村落很快的就被覆蓋在了錯綜複雜的黑暗海洋中,湧動的光暈四處亮起帶著複雜的信息又神秘的消失傳遞到麻衣的身體好像那些散出去的黑色的絲線是他身體的延展。
靈力飛快的消耗著,汩汩的注入盤旋著的黑色大網,卻沒有帶來任何想要的訊息。麻衣的臉色一片蒼白,整個村莊就像一所冰封的死人之墓。手中的那塊星石依舊散發著自己的溫熱,如果說石頭有情緒的話,麻衣可以明明白白的感覺到那是一種欣喜的感覺。
麻衣幹脆閉上了雙眼腳下的黑色巨網瘋狂的舞動起來引起了無數冰層破裂的聲響,那些破冰而出的黑色細線攀岩著很快就纏繞一切,而地麵之下同樣的翻滾著不時的卷起黑色的土壤,無數的畫麵快速的在麻衣的識海中閃動著。終於還是找到了呢,麻衣氣喘籲籲的半跪在地麵上咬緊了牙冠識海一陣劇痛,原本的冰層布滿了裂紋伴著咳吱咳吱的聲響化為細小的碎屑。
這是一個普通的庭院,看著破碎的家具擺設想來主人過的也算不得富裕不過一切都沒有了意義。庭院泥砌的牆已經坍塌,隻剩下一株細弱的雪鬆點綴著。
一條雪白的大蛇懷著幾分熱切的貪欲緊緊地盯著矮小的屋舍,巨大的身軀壓倒了圍牆盤曲的身體上頂著高傲的頭顱居高臨下,即使如此還是有三分之二的身體在圍牆之外。巨大的鱗片泛著閃閃的寒光,罪惡的獠牙滴落著垂涎,一切罪惡的來源此刻毫無聲息。
麻衣看著眼前的龐然大物沉默不語,第一眼他就認出了眼前的這頭【雪鱗】即使已經沒有了生命的氣息體內未曾散去的雄厚靈力同樣壓迫的讓人難以呼吸。
麻衣小心翼翼的抱起搖籃裏幼小的生命。
沒有哭泣的吵鬧,澄淨的眼睛散發著寶石一樣的光芒,帶著對世界的未知,探尋著一切。眼眸深處平靜的深邃那是對一切的寬恕和憐憫。
麻衣懷抱著孩子緩緩地離去,身後隻留下冰刺穿裂的屍體慘白的臉上帶著溺愛幸福的神色,麻衣永遠也忘不了那個表情。太陽漸漸的驅散了雲層帶著溫暖的陽光穿過茂密的森林,正值夏天小小的村落卻湮沒在一片風雪中,無法拒絕的命運便是星河中的宿命。
魔都聖城一戰過去了好久仿佛已經成為了一種遙遠的回憶。亂橫的巨石、斷裂的石壁,一切繁華的印記歸於一片荒草淒淒,卻引來了無數的烏鳥居住盤旋,密密麻麻的站滿枯老的樹。殘破的城成了人們的朝聖之地,飄蕩在各處的不是覆滅的悲痛而是戰鬥的英勇隱隱的流露出幾分自豪。
黑暗之殿損失了太多在那遙遠的一戰後隱匿著,而一戰之後聯軍大張旗鼓的剿滅行動倒像惱羞成怒的報複。個個神殿之間隱隱的形成了一種巧妙地平衡而暗之神殿就像行走於黑暗的幽靈。雪城若一座雄關扼住了極北之地的咽喉,六座代表著神輝的巨大建築帶著深深的戒備緩緩地落成,那些遺落的器帶著幾分陰謀般的被封印在最深處。
極北之地有了另一個懷罪的稱謂流民之地,打著各種標簽的人充斥在這片大地帶來了極度的混亂,掩蓋在混亂後的平靜下是漫長的摧殘還有同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