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並沒有帶太多的東西,隨身物品隻帶了昨天女孩們給我買的四件衣服,各式衣服攤在手心裏,深吸一口氣,我感受到了她們的心意,我將帶走她們。
在這值得我留戀的東西實在太多,但我清楚並沒有太多時間來帶走它們,不大的旅行包放下四套衣服就已經顯得擁擠,邊緣的小袋子我放進了佳怡的珠釵和一塊方巾還有那本老舊的書,手按在胸口上,那有一顆泛著香氣的護身符,左手手指上,那枚金戒指依然閃耀著橙黃的熒光。
整理完一切,已七點過半,打開房門,出行之前必須先解決一下生理的問題,房門關上的一刻,房間裏一個默良的角落裏,一個人緩緩的爬起床,很快的穿好衣服,靜靜的做在書桌旁,清淚從臉龐滑下,緩緩流向指間。
推開房門,眼前的一切讓人心痛,姐姐頭掩在雙膝上,全身都在顫抖,整個房間彌漫著一種傷感的聲音,是哭聲,她輕幽的哭泣。
我寫給她的信被她緊緊的捏在手心裏,她抬起頭,迷離的眼眶不斷傾瀉著淚,雙唇陷入齒間,已滿是淚水這一刻自認為能夠掩蓋一切的我才發現原來這一切是多麼的幼稚,其實我早該想到了,沒有人比姐姐更了解我了,我的反常雨柔都感覺到了,更何況是她?原來我們都一夜未眠。
端詳著她憂傷哭泣的樣子,我的心被刺痛了,我要怎麼辦?我依然問著自己,可身體卻已經不由自主的將她摟住了,她的憂傷,我無法忍受!!
“別哭了。”我喘著氣,心如刀絞。
“宇,不要走,求求你不要走好嗎?你不是答應過我要守著我一輩子的嗎?為什麼要騙我?!”
“對不起,這事已成為定局”
“你是個騙子!混蛋!大騙子”姐姐帶著哭嗆,沾濕淚水的拳頭一下一下砸在我的胸膛上,真的很痛,每一下都砸到心裏去了。
我用盡力氣緊緊的抱住她,吻上她的唇,直到彼此快要無法呼吸為止,我鬆開了,凝視著她迷茫的眼睛“我深愛著你,相信我,等我回來。”
“宇,你不要走,你就不可以騙騙我嗎?”姐姐楚楚地靠在我的心口上,我的心都碎了。
“嗯,我答應你,我不走了,一直都陪在你的身邊,現在你累了,需要休息,我們一起睡吧。”我輕柔的把她抱回到床上,我躺在她點身邊,她噌了噌安逸的躺在我的懷裏,甜甜睡去。我輕輕的挪開她,緩緩的走下床,提走旅行箱,閉上眼睛,關上房門。
“我好了,可以走了。”
“爸爸已經和陳叔在外麵等你了,我們走吧。”
我擁抱住媽媽“媽,她就交給你了,你要好好照顧她啊。”
“我會的,你們永遠都是我的好孩子”
打開車門,媽媽先座了進去,我倚靠在門邊,回望一眼這棟住了許多年的房子,記憶中的點點滴滴,那熟悉的氣息令人留戀寒風刮過,吹亂了我的頭發,是在趕我走了嗎?我苦笑,黯然的閉上眼睛,是該要走的時候了,車邊兩旁梧桐樹葉隨風飄搖,讓我在好好看你們一眼吧,這兩棵兒時栽下的梧桐。
“不!!宇,我不要你走!!!”房子裏傳出一陣犀利的尖叫,隨即房門被猛烈的敞開,隻穿一件睡裙的姐姐映入眼簾,快步的向我跑來。
“男子漢當斷則斷,你再不走我就把楠送到美國去。”車內傳來爸爸冷漠的聲音,又在逼我麼?咬緊牙關,在姐姐泛著淚水的目光中,我竄了進去,關上車門。在這一刻,她從窗外抓住了我的衣袖“不要走,不要走”
“你回去吧!”我心亂如麻。
“老陳,開車!”
“是,董事長。”車無情的向前推動,可楠依然死死的抓住我的衣袖不放,步履隨著車速向前飛馳著。
“姐姐,快放開啊,危險啊!”
“不,我死也不放手,死也不放!!”
“老陳,開快點!”
“可是,這。”
“聽到沒有?別囉嗦1楊濤知道他必須狠下心,否則這樣下去隻會讓他們更痛苦。
車加快了速度,姐姐已經跟不上它的步伐,撕扯中她撤掉了我衣袖上的一顆紐扣,就被無情的彈開了。
灰蒙蒙的天飄起了陣陣雨落,她癱軟在街道的一旁,雨水一滴一滴打在她的身上,濺落在她憂傷的臉龐上混合著她的淚水向下傾瀉,如同折了翼的天使,見者流淚。
“停車!”
“”
“我叫你停車!聽見了沒有!!!”
熟悉的氣息一點一點的靠近她,她張開水霧蒙朧的眼睛,是那個留戀的身影。“宇,是你麼?”
“嗯”他心疼的抱住她,答應她永遠都不離開,她躺在他的懷裏,閉上眼睛,眼中的世界隻有他們倆個人穿梭在鳥語花香的花海裏哪怕隻是個夢,她也期望永遠都不要醒來。
幹毛巾擦幹她濕漉漉的頭發,換上一件幹的睡衣,輕輕放進溫暖的小床裏,蓋上被子他從她的腰間抽出一條緞帶捏在手心裏,鎖上房門,是到要走的時候了,不在留戀……
枕邊壓著一張紙片,紙片上淺淺的寫著一行字。“姐,我帶走了你腰帶上的紅絲帶,它牽引著我們,記住、我永遠愛你。”
蘇州國際機場。
如同往常一樣這裏人潮湧動,從他們的臉上就可以看出他們的心情,或許繁忙,或許喜悅,或許平靜,或許思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