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候機室已經有很多人歡送我了,其中王叔、嚴叔還有晚宴上有代表講話的人都在。我想也許是老爸叫來為我‘出國留學’作個見證吧,不然突然消失個兒子怎麼說也說不過去,名義上自然是說我去國外鍍鍍金了,其實在我看來國內的鑲金技術並不比國外的差,隻不過人口太多,機會過少而已。
他們的到來對我來說並不重要,我的眼角一直在尋找我盼望的人,可是依然沒有她的影蹤。雨柔,你還沒有來嗎?
“再看什麼呢?這可沒有美女哦。”有人俏皮的拍我的肩膀了,甜甜的聲音顯露了她的身份。
“誰說沒有的?你不就是呀?”
“少調侃我了,那你留下來我天天給你看好不好?”雨柔摟住我的脖子嬌聲道,她的舉動著實讓我吃了一驚,在這麼多人麵前一向害羞的雨柔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大膽了?愛,真的很容易改變一個人。
被她這麼一弄倒搞的我像一個沒見過事麵的小生似的,竟緊張起來,周圍人看我們倆個的眼神也極為曖昧,那意思明顯就是在說‘你們倆的關係不一般!’
不過雨柔都不在乎什麼了,我又裝什麼純情呢?斤斤計較沒什麼意思,他們愛亂想就讓他們想去好了。
“爸,還有幾分鍾?”
“八分鍾。”
“好,給我五分鍾,有些事要和雨柔單獨談談。”
“小柔,我們到那兒去吧。”離我這不遠處有一張皮質的沙發,我帶過雨柔的手,做戲做全套,現在可沒功夫跟他們扯別的。
倆個人說的話兩個人聽就足夠了,楊濤目送我們離開,歎了一口氣,連他自己也越來越看不明白這個兒子了,莫非真是一腳踏兩船?哎,都是遺傳惹的禍啊想到這裏右臂頓時傳來一陣劇痛,是老媽擰的,剛想喊出聲音,看到老媽幽怨的眼神就喊不出來了。
“你看看兒子,都快超過當年的你了,真是有什麼樣的老爸就有什麼樣的種子。”
“哈哈,那是,一代勝過一代嘛。”爸爸強顏歡笑,這怎麼也怪到他頭上了。
“你還好意思說!”
“這也不能全怪我,兒子又不是我一個人生的”
“是嗎?”這回老爸終於忍不住慘叫了,還好我沒看到,不然真是丟人啊。
“今天天氣真好哇”老爸脹紅了臉,遞過去一個求饒的眼神,“這麼多人麵前,老婆你總得給我留點麵子吧?”
楊嘉一幅孺子可教的樣子鬆開了手,“老公,哪痛了?”楊嘉楚楚的揉著那片發紅的地方柔聲道,惡魔到天使的轉變還真快!
周圍人已經捂著最偷笑了,雖然人人都知道楊濤怕老婆,可誰也沒想到怕成這樣,果然名不虛傳!不過話說回來,怕老婆也未必不是一種幸福。
“雨柔,這件事姐姐已經知道了。”
“天啊,你都告訴她了?”
我苦笑“你認為我需要告訴她麼?”
她沉默了一會,搖搖頭。
“所以,姐姐和佳怡我就拜托給你了,你是我見過最堅強的女孩,交給你我可以走的很放心。”
“就不可以不走嗎?!”雨柔傷心的咬住唇,渺茫的問道。
“我也不想的,可是不行,為了她我必須走。”無奈的望向一旁的天窗,飛機已經停靠在不遠處的機場上,事到如今,不走已經變得毫無可能。
“你什麼時候回來?”
“等秋天落葉枯黃的時候,等冬日冰雪融化的時候,我就會回來了。”
“我不明白。”
“其實,我也沒有答案。”
“我走了”臨別時我的手搭在雨柔的肩上輕拍了一下,希望她好好保重自己。
“可以再等等嗎?佳怡馬上就過來了。”
“你真是不聽話呢,那我就更必須要走了,她來了估計就走不了了。”我轉過身,不想在看到她們任何一個人憂傷的臉龐,感覺我要崩潰了。
“宇,你等等”她撲進我的懷裏,深深的吻上我的唇,一陣撕裂的疼痛,嘴唇上起了一絲血痕,她推開我,頭也不回的跑掉了。
‘你為什麼一直覺得我很堅強呢?我隻是一個普通的女孩,至少在你麵前我很脆弱你這個自私的混蛋,把什麼都交給我了,卻要一個人逃走,你這個混蛋!混蛋!!’愕然的看著她遠去的身影,這一刻我讀懂了她的心,對不起,我傷害了你們,等著我,我會補償你們的,一定會!
“請乘坐722次飛往美國華盛頓機場的旅客請檢票登機,請乘坐”廣播已經響起,我突然有些煩感這份安心的提示,仿佛在催促我一般,陌生的國度我並不喜歡。
“爸爸,我走了。”我很少擁抱他,但今天我抱了。
“去吧,兒子記住我的話。”
“王叔、嚴叔待我向雙雙和碧珺問好。”我一一擁抱過去,希望能多帶走一些家鄉的氣息。
“小宇了不起啊,回來可就是華僑了,到時候別忘了我們這幾個糟老頭了。”王叔打趣道。
我裝作一臉委屈的說“怎麼會呢?王叔你說笑了。”
幾個眼熟的同事一一拜別,最後站在媽媽的眼前,感傷的抱住她,舍不得姐姐,舍不得雨柔,舍不得佳怡,同樣的也舍不得她。
深吸一口她身上熟悉的香氣,我的表情突然變得冷峻。“臨走的時候我隻想問您一句話,那時候是誰告訴您的?”
“我不能告訴你。”她的表情很堅決,但是這件事我已經想了很久。
“對不起,您得說!”一股悶火壓抑在心口,雙眼如同火舌般熾熱,這件事我必須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