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2 / 3)

一架飛機穿行在藍天白雲中

化入機艙:顧祝同、湯堯、曹天戈相對而座,低沉交談。

顧祝同:“據總裁的示諭,既然餘程萬靠不住,不如把二十六軍空運到台灣,把武器留給你們,再擴充一個軍。”

湯堯:“聽顧總長的!”

顧祝同:“一,第二十六軍,立即利用蒙自機場撤運海南,然後再轉運台灣。第二十六軍撤運完畢後,蒙自基地交由第八軍接管。”

湯堯:“很好!”

顧祝同:“二,以第八軍為基幹,擴編為第八兵團,繼續留駐滇南;三,第八兵團下轄第八、第九兩個軍,湯堯任兵團司令,第八軍軍長曹天戈兼兵團副司令,第一七O師師長孫進賢升任第九軍軍長。”

湯堯:“是!”

李彌失落地:“顧總長,我的任務呢?”

顧祝同:“總裁說,讓李彌先回到滇西自己的家鄉,登高一呼,我看是大有可為的!”

李彌:“是!”

定格,疊印字幕:國民黨軍第二十六軍殘部逃往緬甸後,李彌又任“雲南反共遊擊隊總司令”,時常出動搔擾中緬邊界。後撤回台灣,於一九七三年死於心髒病。

通向雲南的山路 外日

一組急行軍的鏡頭,盡顯我英雄的四兵團指戰員穿林海,涉水溪,近似小跑地向西進軍。

一輛吉普車按著喇叭行進在茫茫林海中的山路上。

鏡頭漸漸化入車內,陳賡和宋任窮並排坐著交談。

陳賡:“還記得吧,當年長征在桂北過老山界的時候,你我就曾聽說桂西的山路更難走。”

宋任窮:“記得!你是幹部團的團長,我是政委,為尋找革命的出路,從桂北向貴州前進。”

陳賡:“可是十五年後的今天呢,我是兵團司令,你又是兵團政委,為殲滅國民黨軍在滇南的殘兵敗將,竟然坐在同一輛吉普車上,一起指揮這最後的戰鬥!”

這時,迎麵飛來一匹白色的駿馬。

陳賡命令地:“停車!”

司機把吉普車戛然停在路邊。

陳賡、宋任窮相繼走下車來。

通訊參謀用力一拉韁繩,白色駿馬引頸長嘯,他翻身下馬,行軍禮,從皮包中取出兩份電報:“報告!剛剛收到兩份戰鬥捷報,請首長收閱。”

陳賡接過電文很快看完,他一邊遞給宋任窮一邊說:“了不起!我軍長途跋涉,越過無數山巒荒野,前進九百公裏,我第三十七師於一月十五日出現在蒙自機場以東地區!”

宋任窮興奮地:“更為了不起的是,我第三十七師於十五日到達蒙自以東,遂又繞過戛龍國民黨軍第二十六軍警戒線,就等著十六日晨發起攻占蒙自機場的戰鬥了!”

陳賡:“是啊!隻要我們攻占蒙自機場,就等於完全堵住了湯堯集團逃往越南和空運海南島的退路。”

宋任窮指著電報:“陳賡同誌,據這份電文密報,說顧祝同偕湯堯、李彌已經飛抵蒙自,你看有多大的可信度?”

陳賡:“我們隻能建立在百分之百的可信度上!”他轉身對通信參謀說,“立即電令我第十三軍政委劉久光,準備十六日晨對蒙自機場發起攻擊!”

通信參謀:“是!”他縱身躍上白色駿馬,兩腿用力一夾馬的腹部,就像是箭離弦似地飛去了。

宋任窮:“你我要不要先關注一下滇南戰役?”

陳賡:“殺雞無需用牛刀,一個劉久光足矣!”他指著吉普車,“宋政委,上車吧,盧漢還在昆明焦急地等著我們呢!”

蒙自 第二十六軍指揮部大院 外日

庭院的正麵是一座法式小洋樓,院中陽光明媚,幾棵石榴樹已經失去當年枝繁葉茂的生命力,業已開始隨風落葉了!

彭佐熙陪著顧祝同、湯堯、李彌走進庭院,穿過甬路,走進法式小洋樓中。

第二十六軍指揮部 內日

長長的會議桌,鋪著綠色的台布,上麵擺著茶杯等。

會議桌四周圍坐著近二十名將、校級官佐。

一聲“顧總長到——!”與會的將、校級官佐肅然站起。

顧祝同、湯堯、李彌、曹天戈、彭佐熙依次走進,相繼坐在應坐的座位上。

湯堯:“請座!”

全體與會的將、校級官佐坐下。

湯堯:“下邊,請顧總長訓話!”

全體與會的將、校級官佐熱烈鼓掌。

顧祝同:“首先,我代表蔣委員長向諸位致意、問好!”

與會的將、校級官佐鼓掌,似沒有太大的熱情。

顧祝同:“諸位部屬、同仁,無庸諱言,我們國軍打了敗仗!但是,你們全都懂得勝敗乃兵家之常事!因此,你們在滇南要利用豐饒的物產,敢於揭竿反對附逆的盧漢,更敢於和不可一世的共匪一決雌雄!要知道,這就是我們蔣委員長創建的黃埔精神!這也就是複興黨國大業的革命精神!”

湯堯帶頭熱烈鼓掌。

與會的所有軍官跟著鼓掌。

這時,一位通信參謀快步走進指揮部,把一份電報交給湯堯,轉身退下。

湯堯看罷電文十分緊張,附在顧祝同的耳邊小聲說:“顧總長!據確切情報,在蒙自以東四十公裏處的沙戛龍發現共匪,並同我在前線的警戒部隊發生接觸。”

顧祝同沉吟片時,故做平靜狀:“這沒有什麼了不起的嘛!一,你們以逸待勞,阻擊遠道而來的共匪,勝算已定;二,我和李彌將軍立即飛往滇西,發動地方武裝,永做你們這些在前線戰鬥的將士們的後盾!”

湯堯再次帶頭鼓掌。

與會的軍官完全沒有鼓掌的情緒了。

顧祝同:“我的講話結束了!下邊,我立即和李彌將軍趕往機場,飛赴滇西!”他說罷起身離席,大步走去。

李彌也急忙起身,跟在顧祝同的身後走去。

全體與會的軍官就像是炸了鍋似地爭吵起來。

湯堯大聲地:“安靜!”

全體與會的軍官停止講話,愕然地看著湯堯。

湯堯:“你們慌什麼?現在還遠遠未到八公山上,草木皆兵的地步!你們都要服從我的命令:立即做好戰鬥準備,為爭奪蒙自機場去廝殺吧!”

在激戰的槍炮聲和樂聲中送出深沉的畫外音,並疊印出相關的戰鬥畫麵:

男聲畫外音:“十六日晨,在劉久光政委的指揮下,我第十三軍第三十七師向蒙自機場發起攻擊,殲滅國民黨軍第二十六軍一千五百餘人,攻占機場,繳獲兩架飛機。與此同時,我第三十八師擊潰鳴鷲街之國民黨守軍,完全堵死了湯堯軍事集團逃往越南和空運海南島的通道。為此,湯堯急忙下令各軍向元江以南撤退。十七日,湯堯又命令敵第八兵團部及第八軍於次日從建水、石屏地區撤退。由於元江水流湍急,不能徒涉,再加之橫貫元江的鐵索橋被國民黨軍炸斷,他們隻有站在岸邊望元江而興歎,並企求龍王爺的幫忙了!”

女聲畫外音:“陳賡經過縝密分析敵我雙方的態勢,決心將湯堯集團殲滅於元江以東地區,並做了如下的部署:以第三十七師及第三十八師一部為中路,除控製蒙自機場外,主力向建水、石屏追擊;以第一一四、一五一師為左路,除以一部控製金平外,主力沿紅河西進,迂回湯堯集團左翼;以邊縱和盧漢起義部隊各一部為右路,乘汽車進至峨山,然後向墨江前進,堵擊逃跑之國民黨軍。正當我軍向湯堯集團發起追剿戰並取得關鍵勝利的時候,陳賡率第四兵團部、第十四軍一部於二月二十日進駐昆明,並舉行了盛大的入城式!”

昆明 金馬碧雞 外日

鼓樂聲、鞭炮聲以及人民高喊“熱烈歡迎中國人民解放軍!”“毛主席萬歲!”“中國共產黨萬歲”的口號聲,共同組成了一支歡慶勝利的交響曲。

鏡頭緩緩搖出:

昆明各族人民穿上節日盛裝站在大街的兩邊,歡迎中國人民解放軍舉行盛大的入城式;

金馬碧雞粉刷一新,盧漢以及龍澤彙、楊青田、宋一痕等參預雲南起義的各界人士齊聚一起,他們翹首向遠方望去。

陳賡、宋任窮乘著第一輛吉普車緩緩駛來。

吉普車停在距金馬碧雞不遠的地方,陳賡、宋任窮從車上走下,朝金馬碧雞大步走來。

盧漢帶著隨行人員快步迎上去。

盧漢緊緊握住陳賡的雙手說道:“陳將軍!我盧漢一生做過許多對不起中共的事,但是,從現在起,我決心至誠地在中國共產黨的領導下,堅決實行中央人民政府的一切法令及共同綱領,為建設新民主主義的雲南而奮鬥!”

陳賡:“公平地說,雲南的解放,主要是中共中央和毛主席英明領導解放軍的偉大勝利,雲南地方黨和人民武裝的長期奮鬥,還有盧漢將軍率部起義的結果!”

盧漢激動地:“謝謝!謝謝……”

陳賡:“現在,我們是一家人了,就不要謝了。來!”他指著宋任窮介紹,“這是我們第四兵團的政委宋任窮同誌!”

盧漢緊緊握住宋任窮的手:“宋將軍!今天,是我最高興的日子了!”

宋任窮:“盧漢將軍,我也是啊!”

陳賡站在一邊大笑起來。

昆明五華山 原雲南省府會議廳 內日

原雲南省政府成員、二野四兵團領導歡聚一堂,圍著長長的會議桌在品茶、聊天。

盧漢、陳賡、宋任窮走進會議廳,衝著與會成員打著招呼,遂坐在標有姓名的位置上。

陳賡:“同誌們!今天是一個有意義的日子,也是雲南省各族人民可紀念的日子,從現在開始,我們這些同誌就代表雲南省一千五百萬人民行使主權了!”

與會的成員禁不住地鼓掌。

陳賡:“會議的第一項內容,宣讀經中央批準的雲南省各個部門的領導成員。需要說明的是,盧主席你們不了解共產黨的組織結構,聽了這些名單也不一定明白。沒關係,工作一段就會清楚的!下邊,由宋任窮政委宣讀雲南省委的成員!”

宋任窮站起身來,雙手捧讀一紙文件:“經中共中央批準,二月二十四日,雲南省委正式成立,宋任窮任第一書記,陳賡任第二書記,其他七名委員是:周保中、林李明、鄭伯克、劉林元、郭天民、莊田、牛樹才。”他念罷落座。

陳賡:“下邊,由我宣讀周恩來總理電令!”他雙手捧讀一紙電令,“盧漢為雲南軍政委員會主任,宋任窮、周保中為副主任;陳賡為雲南省政府主席,周保中、張衝、楊文清為副主席!”他收起電令,又講道,“下邊,由安恩溥宣讀西南軍區昆明市軍事管製委員會組成名單!”

安恩溥站起身來,拿著一紙文件念道:“西南軍區昆明市軍事管製委員會主任陳賡,副主任周保中,其他八名委員是郭天民、鄭伯克、安恩溥、潘朔端、穀景生、謝崇文、曾怒懷、胡榮貴。”他念罷落座。

陳賡:“下邊,進行會議的第二項內容……”

西山龍門 外日

陳賡和莊田一邊攀登龍門的台階一邊交談。

陳賡:“莊田同誌,你和家壁同誌都是從延安抗大走出來的,又是邊縱的主要負責人,在保衛和建設雲南中要起作用!”

莊田:“我一定在軍區黨委的領導下做好工作。”

陳賡爬到龍門,擦了一把汗,向著遠方眺望,隻見滇水浩淼,波浪如銀,他無限感慨地說:“五百裏滇池,盡收眼底,難怪騷人墨客會寫出傳世的長聯來!”

莊田笑著說:“我可沒有陳司令的好興味!隻要湯堯集團一天不消滅,我就吃不香、睡不好。”

陳賡:“從戰報上看,湯堯這個家夥還很頑固啊!”

莊田:“是的!我軍從東、西、南三個方向將其包圍在紅土坡,湯堯依然瘋狂地向我軍展開一次又一次反撲。”

陳賡:“現在,他還有能力反撲嗎?”

莊田:“沒有了!據說,他那兩三千人被我壓迫在一條長長的溝窪裏,一發炮彈打下去,就能死一片。”

陳賡:“這可使不得!告訴同誌們:牢牢地圍住他們,隻要跑不出去就行了。”

莊田:“接下來,該怎麼辦呢?”

陳賡沉思片時:“一,加強政治攻勢,要他們繳械投降;二,請後勤部門趕做三千人吃的飯菜。”

莊田一怔:“這又是為什麼?”

陳賡:“優待俘虜嘛!想想看,他們有好幾天沒吃上一頓飽飯了吧?投降過來的第一件事,就是讓他們吃上又熱又香且又保證管夠的飯菜!”

莊田笑了:“湯堯和曹天戈呢?”

陳賡:“一視同仁!告訴他們二位,就說我陳賡這個黃埔軍校的大師兄,絕不讓他們餓肚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