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鬥智鬥勇(6)(1 / 3)

在彭縣,鄧的指揮設在隆興寺,調徐濟林團任警衛。潘大逵、邱翥雙、胡克林、我和洪寶書都隻是隨軍“食客”。每天由鄧部副參謀長萬裏陪著,在街上飯館吃飯。我隻和陳離保持個別聯係。這時,彭縣城內真是兵荒馬亂。原劉湘17師劉樹成第1旅旅長徐常五,彭縣人。蔣介石為分化劉部,給徐以師長名義,調出四川打內戰,全軍覆沒隻身回家。此時趁水摸魚,打出原來師的番號,大肆招兵買馬。成都及附近各地,仍常有人來見鄧錫侯,甚至冒充共產黨代表老。軍統特務徐伯威還自稱“高級共產黨員”,要求見鄧。陳離以此事告我。我知徐是叛徒、軍統特務。自稱“高級共產黨員”更屬荒謬。當告陳離,予以扣留。陳下令扣徐後,鄧錫侯副官長黃瑾懷向鄧說,徐伯戚是他的兄弟夥,鄧即同意由黃下令釋放。陳離對此極為不滿。為了控製鄧錫侯單獨接見各方來人雜亂的局麵,我們商量由潘大逵、邱翥雙,陳離、洪寶書五人,成立一工作組。陳任組長.一切外地來見鄧的人,概由工作組接見,談話內容由工作組轉鄧。鄧的意見也由工作組轉達來人。陳向鄧隻說是為了替鄧分擔部分工作,減少麻煩。鄧同意了。我們又商量成立一肅反組,以鄧部團長徐濟林為組長。任務是凡被扣留的,前來彭縣進行非法活動的人員,交肅反組看管,任何人不得隨意下令釋放。鄧也同意了。

曾任四川省政協副主席、川大教授的潘大逵在《策動劉文輝、鄧錫侯起義始末》一文記述道。

12月7日5時左右,鄧錫侯、劉文輝來崇義橋與我同住在鄧的特務營裏,彼此見麵都很緊張,劉的神情顯得有些疲憊。陳離隨後也來了,另有其他,幾個部下,記得有個跛子團長,劉文輝告訴我,蔣介石再次飛蓉,並於前日在北校場召見了劉,鄧等四川軍人,要他們立即飛往台灣,並通知先把家屬送走。劉、鄧等人內心都很緊張,當麵表示回去即行照辦。他們由北校場中央分校出來後,深感事機緊迫,遂決定立即行動,由崇義橋轉到彭縣宣布起義。次晨,我們即起身赴龍橋鎮,為等候牛範九等從成都帶來的消息。牛和王纘緒與蔣方某親信軍人都是保定軍校同學,牛是去探聽消息的,這也是劉鄧與之約好了的。、是夜即在龍橋住宿。第三天,我們又步行到新繁縣黃隱均老家吃了午飯,才趕到彭縣隆興寺住下。在這裏聚集的還有李鐵走、邱翥雙、黃慕顏等人。當時劉文輝、潘文華臥病在床,各方麵事務均由鄧錫侯出麵處理,起義通電於12日在彭縣隆興寺臨時招待處有各方麵人員,除了各民主黨派的人士外,還有好些地下黨的同誌。趙一明同誌回憶,從地下黨的關係來說,有的是成都地下黨,有的是由重慶、川東來的地下黨同誌,還有的是二野戰軍敵工部的關係。包括為策動起義做了大量工作的民主黨派的同誌在內,各方麵都在進行策動國民黨四川地方軍政人員起義的工作,真是各路英雄顯神威,促其江河歸大海嗬,以劉文輝、鄧錫侯所轄的軍隊來說,不僅上麵有人在做爭取的工作,他們下麵的師長、團長周圍也有人在做工作。因此,這一工作決不隻是來自某一方麵的力量,而是多方麵的策動和促進。歸根到底,是黨的統一戰線的巨大威力所致,是英勇善戰的中國人民解放軍克敵對將要誕生的新中國的熱愛,不辭勞苦,不怕危險,建樹了功績,曆史和人民都不會忘記他們。

12月27日,成都解放。我們大家歡欣鼓舞地回到成都。民主黨派和各界人士在提督街市銀行(現文化宮)樓上,搞臨時聚會場所,共慶勝利,不久,楚圖南同誌由重慶來電,催我返渝。當時成渝公路長途汽車尚未恢複客運,鄧錫侯送我吉普車一輛,旅費200銀元(我以一半分送李康和沈誠)。1950年1月初,我與胡克林、趙一明一道乘吉普車離蓉返渝,抵渝後,遂將吉普車送交市人民政府秘書長陳某接收。至此,我參加民主革命活動的經曆,伴隨著這次頗有影響的策反起義的成功而告結束。

(十二)

隆興寺內劉文輝,心急如焚。

劉文輝朝門外深吸幾口潮濕的空氣,轉眼看看桌上的台曆:嘴中喃喃直語:“時不待我!時不待我喲!”

上午過半,暖融融的陽光灑滿庭前,已是12月10日。自到彭縣後,大家雖在醞釀起義,但遲遲不見行動,剛才,見過雲南盧漢的起義的通電,鄧錫侯仍無動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