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爺站起身,“母妃,兒臣去看看,晌午不能回來用膳了。”
華嬪點頭,“雖正事要緊,飯也要記得吃。”
這句聽似尋常的話,母妃能出口已經十分不易了。三爺心中一暖,點頭應下,快步離去。
秦氏見華嬪的目光追著兒子的背影,就知道她對三爺的掛念,一點也不比自己對倆閨女的少。隻是她和三爺一樣的脾氣,將情緒都藏在冷冰冰的臉後邊,不讓人知道。
“咱們……”她不,自己就得多點了。不過秦氏話還沒完,就見春花急匆匆走來,不用問也知道,暖也有事兒了。
果然,春花屈膝行禮後,與暖道,“姑娘,從徐州剛運來的三大船布料出事兒來。秦東家和展福都不在京中,倉庫的管事想請您拿個主意。”
三大船布料就是幾千兩銀子的貨,出了問題是大事兒。暖立刻站起身,滿意歉意地道,“娘娘,娘,暖得過去一趟,晌午也不能一起用膳了。”
華嬪點頭,秦氏叮囑道,“別著急,該吃的飯還得吃,娘讓人給你送過去。”
原來可以這樣,華嬪暗暗記下。
暖點頭,摸了摸草的腦袋,“把大黃叫回來,讓它跟我去幹活。”
“好。”草雙手叉腰,扯著嗓子喊道,“大黃——”
“汪——”
回應遙遙傳來,一會兒的功夫,大黃就叼著兔子出現在眾人麵前。
暖拿了它嘴裏的兔子,順順毛還給華嬪娘娘,彎腰對大黃到,“走吧,暖有事兒要大黃幫忙,忙完了,有肉骨頭吃!”
大黃高興地甩著尾巴,跟暖跑了。
華嬪低聲問,“安人不擔心?”
秦氏笑了,“不用擔心,娘娘不知道咱們暖的本事,大著呢。”
草也驕傲地揚著腦袋,“我姐和大黃同時出馬,有人就要倒黴了。草猜,一定是程賢文和鄭篤初那幫人搗的鬼,他們完了!”
華嬪的美眸望著暖單薄的身子,這孩子,真的是用她的肩膀扛著整個家呢。
暖到了碼頭時,見到九號鏢局的鏢師和自己家的艄公義憤填膺地站在大船邊,麵前是十幾個還在滴水的大箱子,一看就知道是剛到的貨浸水了。
上等布料浸水,就等於廢了,幾千兩銀子打了水漂。
暖沉靜地走過去,挨箱查看濕漉漉的布料,聽完運送這批貨的鏢師陳述事情經過,暖問道,“你確定是水鬼?”
水鬼,指的是在水上以偷盜為生的匪類,是朝廷明律絕不姑息的惡行,捉住必殺,暗通水鬼破壞民船,也是重罪。暖明白,自己等的機會,來了!
鏢師答道,“不錯,是水性極好的水鬼所為。是某無能,路上鬆懈沒有察覺,著了他們的道。”
如果是水鬼,大黃便排不上用場了,因為這貨到水裏就慫。暖抬手喚玄舞,“去查查清楚,是哪幫水鬼跟咱們作對,端了他們的老巢,查出幕後主使,記住,帶著五城兵馬司的人去。”
“是!”玄舞響亮應了,三爺剛分給了她一大批人手,她正好拿這些水鬼練練兵。
暖進了船艙,又低聲吩咐趙守純,“派人密切注意羽衣坊的行蹤,雙管齊下,我要盡快拿到證據。”
趙守純一聽,眼睛就亮了。讓五城兵馬司的人跟著,現在又要搜集證據,師姑這是要告狀了!
師姑告誰,誰準倒大黴,程家這次攤上大事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