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非他頭鐵，不得這條命都交待了。
見到兒子青紫的額頭，程無介皺了皺眉，“跟人打架了?”
程賢文眼睛跳了跳，截住六的話，“六弟，現在是多事之秋，你還是心為上，晚後莫在府外逗留。”
“兒子這麼老實，怎麼會跟人打架呢。昨夜兒子用完飯剛到街上，就被一幫人拎著棍子莫名其妙打了!”程六得委屈巴巴，望著父親的眼裏都帶上淚花了。
程無介哼了一聲，“打不過還不知道跑?以後出去多帶幾個人，免得被人打死在街上!”
“是。”程六乖乖退了下去。
看著兒子走路還抱著腦袋，程無介歎了口氣，“不爭氣的東西，賢文，以後你帶著他，莫讓他再去惹禍。”
“是。”程賢文低聲應了。
鄭篤初用帕子捂住嘴，又咳嗽了幾聲。
若不是姑父慣著，六能到現在還這麼胡鬧?怨不得姑母一直覺得姑父最寵的，其實是這個庶子呢!
嫡庶不分乃是大忌，若非姑父有失偏頗，姑母也不會因為怕六奪家產而容不下容他，賢文也不會防著他，不讓他插手程家的生意。
管家從外院快步走了進來，進屋低聲道，“老爺，剛傳回的確切消息，寒江水鬼全不見了，老巢一夜之間也被人搬了個幹淨!”
什麼?
程賢文站了起來，鄭篤初連聲咳嗽。寒江水鬼這麼輕易就被人抓住了，怎麼可能!
“何人所為?”程無介麵色無波地問道。
“應是晟王府的人。”管家道。
晟王府的侍衛和暗衛一向厲害，若是他們所為，也就難怪了。為了幾箱布，晟王居然派人剿匪，未免題大做！
程無介立刻吩咐道，“你倆速去將與此事有關的人清理幹淨，莫讓陳暖隨棍而上。”
鄭篤初喝了幾口藥水壓住咳嗽，才啞聲道，“若真是晟王府所為，依照陳暖的脾性，她可能會押著水匪去京兆府擊鼓告狀。”
程賢文冷聲道，“她去了也是雷聲大雨點，最多揪出兩三個管事罷了，丟人現眼，不懂規矩！”
程無介可不這麼想，京兆尹柴仁安不足為俱，但盧正岐領著京兆府行走的頭銜，他可是聖上麵前的紅人，若是他較起真來，這事兒還真有點麻煩。
“姑父放心，他們查不到咱們身上。”鄭篤初見姑父擔心，又言道。
“你當晟王府的人是吃素的？陳暖隻要敢去京兆府擊鼓，就明他們一定查出了些蛛絲馬跡!”程無介沉著臉，“你們倆隨時關注這件事，盡量推諉幹淨。”
程賢文道，“要不，兒子先派人去探探她的口風，跟她私下解決?大不了陪她些銀子罷了。”
程無介煩躁不已，“你以為陳暖缺這點銀子?她隨便抓下一根頭發，聖上都會用金子給她續上!”
父親這聲調，怎麼聽著酸溜溜的呢……
程賢文不敢吭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