群臣聽了這話,隻覺得荊正不要命了。子乃九五之尊,龍袍乃帝服,哪能受杖呢。
誰知,建隆帝卻親自脫下龍袍,下殿交到班遊手中,“杖龍袍!”
班遊雙手跪接龍袍,“末將遵旨……”
金鑾殿打龍袍、罰萬歲教子無方之事立刻傳遍京城,莫是人,便是蹲在枝頭上喳喳叫的家雀都知道大皇子完了,建隆帝連自己都打了,還能饒了他?
大皇子被押入大牢,終身監禁。蘇繆九族和於田李家九族斬立決,千牛衛內與蘇繆有關的武將斬殺六人,出京至雁門關一路上為李岸勒大開方便之門的守將一律嚴懲,該殺的殺,該貶的貶。
罪魁禍首蘇繆和李岸勒被禦筆親判,千刀萬剮!
行刑之日,晟王監刑,文武百官觀刑,涉案人等被押至刑場,殺雞儆猴。觀刑後,涉案一幹人等該流放的流放,該貶斥的貶斥,該罰銀的罰銀,該放的放。
在牢中受盡了搓磨,又被押跪著近距離觀看鮮血淋漓酷刑的陳祖謨,連路都走不動了,被陳忠和柴智歲架著回府,跟在他們身後的是被程虎背著的程六。
程六腿軟嘴卻不軟,逞能道,“咱是餓得走不動,可不是嚇的。真嚇壞的得跟陳祖謨一樣,連膽汁都吐出來。”
聽了這話的陳祖謨,隻覺得腹中翻江倒海,一彎腰又吐了,真真是下破了膽。
看了這血流成河的場麵,不隻陳祖謨,朝臣們也是膽戰心驚。平日裏辦事拖遝的官員現在走路都帶著風,生怕一個辦事延誤,就要躺在鬼頭刀之下。
民間將建隆帝罪打龍袍的佳話搬上戲台、講進茶樓,頭口皆杯。引發此案的晟王妃陳暖身上又添一筆輝煌戰績——但凡敢惹陳暖被捅告到衙門的,俱是家破人亡,連皇子都不例外。
坊間還流傳這樣一句話:想死嗎,株連九族的那種?想死就去招惹晟王妃陳暖,你爹是皇帝老子都不保你。
聽到這句話,暖直接噴了茶,“這是哪個混賬傳出來的?”這不是給自己惹事嘛!
報信的秦三連忙道,“王妃放心,王爺已經把閑言壓下去了。不過……今坊間又起了新謠言。”
暖把茶放得遠遠的,“什麼謠言?”
“坊間又傳,……晟王懼內,要與晟王妃一生一世一雙人。聽聞還有朝官到三爺跟前求證,三爺親口回複,他要弱水三千隻取一瓢。”
秦三完,偷眼打量王妃,見她也微微驚訝,就知這話定不是王妃放出去的。
除了王妃,敢放出這種話的,也隻有三爺了。想著想著,秦三的眼神就不對了。
暖見他的眼神變蠢,皺眉問道,“又怎麼了?”
“秦三對您的崇敬之情,猶如滔滔江水,連綿不絕。”秦三抱拳,大聲道。
暖抽抽嘴角,“這話你從哪兒聽來的?”
秦三驚訝道,“王妃沒看過二姑娘的畫本子麼?咱們鋪子已經人手一本了。”
什麼畫本子?暖搖頭,“拿來給我瞧瞧。”
秦三按按胸口很是舍不得,“王妃,秦某就這一本,給了您就沒了。”
“綠蝶。”暖吩咐道。
綠蝶二話不,上前製住秦三,從他胸前掏出一個薄薄的畫本子,呈給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