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住身體扭頭一瞧,看到了一張笑臉。很燦爛的笑臉,讓人看著都不由自主想跟著一起笑,這個陽光的笑臉屬於一個年輕的男人。
一件黑色長衫,清秀的臉頰上一雙笑得彎彎的眼睛,一頭飄逸的墨色長。
玫瑰愣了愣,胸口隨即被驚喜淹沒:“肖。”
肖,玫瑰從一起長大,青梅竹馬的好友。
後來肖去了京城拜師學習繪畫,他們就斷了聯係。
他笑著將玫瑰攙了起來:“玫瑰,好久不見。”
玫瑰的臉騰地一燙:“你怎麼會在這?”
“畫畫,這個山莊的新主人覺得上一位畫師的壁畫創意不錯,雇我繼續完成它們,順便讓我接待訪客。你呢,來這幹嘛?”
這麼詭異的畫,這個新房主竟然覺得創意不錯?還雇人繼續畫?真是奇特的審美。
肖有一雙非常好看的茶色眼睛,眼眸猶如秋水一般清澈見底,絲毫藏不住眼裏的情緒。這樣的視線認認真真落在玫瑰臉上,讓她很開心,又有些不好意思,隻得將眼光轉到那些壁畫上。
“我來,嗯,就是隨便看看什麼的。”玫瑰航航呼呼的道。
他笑笑,沒再追問:“那你先看,我去調顏料,一會兒再聊。”肖。
玫瑰點點頭,看著他轉身進了大廳旁的房間。
不一會兒的功夫,肖又回來了,玫瑰問:“你不是想做大畫家,為什麼會幫人家畫那種畫?”
他自嘲地歎了口氣:“要賺錢填飽肚子啊。”
玫瑰站起身:“肚皮和麵子不能兼得。”
他輕笑出聲,無奈的表情,笑容卻燦爛如春的陽光。落進人眼裏,心情也跟著陽光燦爛起來。
但客套話完,一時也沒什麼可以談的,兩人互相對視,笑而不語。畢竟分別多年,曾經親密無比的他們也生分了。
窗外黑成一團,墨汁似的,連月亮都沒有,根本不能轉移注意力。
這當頭他走到窗邊推開窗戶,手一撐跨上去坐在窗台上,雙腳搭在窗外。然後回頭,眼神清澈得如同一個興奮孩子:“玫瑰過來,給你看一樣好東西。”
玫瑰依言走到窗邊。他扶著我的胳膊,將我拉上窗台像他一樣坐好,然後一指上:“玫瑰,你看。”
玫瑰抬起頭,不禁驚歎出聲:“哇。”
不知何時已雨過青,數以億計的繁星像銀珠兒似的,密密麻麻地鑲嵌在墨藍色的幕布上。乳白色的銀河從頭頂低低地掠過,橫跨繁星密布的空,低低地傾瀉在的另一端。如夢似幻,美得讓人窒息。
肖輕聲道:“玫瑰,記得我們曾商量,等你長大,我就娶你。玫瑰,你還記得嗎?”
“嗯。”
麵對如此美景,多一個字都是多餘,玫瑰隻知道仰著頭呆呆地看著。
“玫瑰,陪我永遠留在這吧,多美。”
“嗯。”
接下來他們倆就這樣肩並肩,抬頭凝視著寥廓夜空上那無數縷恒古的光線,聽著山風輕輕卷過靜謐的山林,一句話也沒再。
直到身體在夜露的浸潤下變得冰涼,玫瑰才覺已經到了半夜:“很晚了,咱們睡覺吧。”
他笑笑:“好。”
回到屋裏,他看看床似乎想什麼,但見我站在房間中央沒動彈,還是朝門口走去。
開門的時候,他回過頭:“對了,把窗戶關上,夜裏很涼。有事叫我,我住在樓下畫室隔壁。”
“好的。”
答應得雖然痛快,可等他一走,玫瑰直接上床睡覺,任窗戶大大的開著。能看著這麼美的星空入睡,感冒就感冒吧。
許久,大大的星星模糊起來,一抹黑影無聲無息地走到床邊坐下。半晌,他俯下身認真地看著她,他額前的頭落在她的臉上,微微作癢。
玫瑰覺得她很清醒,因為她聞到了他身上淡淡的青草味。但她的手腳卻沉甸甸的,絲毫不能動彈。
“肖……”她輕輕喊。
隻是那麼一瞬,呼吸聲消失了。壯起膽子扭頭看了一眼,身後空蕩蕩的,屋裏仍舊黑得一片混沌。
錯覺吧,大概……(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