焚心如火讓火燒了我;燃燒我心頌唱真愛勁歌;人不顧身讓癡心去撲火。
讓千生千世都知我心;萬載千秋也知你心;同享福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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臨近傍晚,玫瑰正握著一隻青玉杵搗磨漿子,就聽門外響起兩聲叩門聲。
玫瑰皺了皺眉,放下玉杵,從旁拿過一塊白布罩在案上,起身開門。
門外,鳳九抱臂靠在牆壁,目光一直在玫瑰胸脯徘徊,笑著道:“出去走走?”
玫瑰麵無表情鬆開門板,抬手就要落閂。
鳳九一步跨到門前,伸腿擠進來,力道大的玫瑰連連倒退幾步,方才穩住身形。
對方卻沒有一點被人厭惡的自覺,扶門勾唇,眉眼映笑:“總悶在屋子裏多不好!”
“況且咱倆也該趁著這兩清閑,好好熟悉熟悉。”
玫瑰一手扶著劍柄,咬牙瞪視,真恨不得將這人臉劃花了,省得一到晚晃來晃去的賣俏!
鳳九看她神情,也將玫瑰心思猜準了七八分。頗為失落的低歎一聲,眉間透出淡淡蕭索:“都姐兒愛俏,怎地玫瑰你如此不懂風情?”
玫瑰磨牙,一字一句的道:“我不是青樓裏的姐兒。”
鳳九驚訝挑眉:“我知道啊!”
接著又露出一抹邪氣笑容,摸著下巴感慨道:“不過玫瑰你可比百花樓裏那幾個頭牌有風韻多了……”
話音未落,玫瑰已經一腳踹上鳳九兩腿之間,同時揮臂反手抽向那張笑得欠扁的俊臉。
鳳九早有覺悟的順著玫瑰攻勢倒退幾步靠在牆壁,一隻手明目張膽扣上纖細腰身,另一手則毫不費力的擋住橫掃過來的手刀。同時抬腿一勾,架開玫瑰兩條筆直雪白的大腿。
兩人轉瞬間就變成玫瑰雙腿叉開跨在鳳九腰側,上身相貼額頭輕抵,極是曖昧的糾纏姿勢。不知情者還以為是癡情兒女互許終身雷勾動烈火——
可眼下,門口站著的倩可是知情者,且看清玫瑰陰沉到要砍人的神情,默默的沒有出聲。
鳳九卻還嫌不夠似地,緩緩轉過臉,故作不經意間蹭過玫瑰躲閃不及的唇瓣,笑得一臉風流看向呆愣原地的倩:“好巧啊,都來找玫瑰談?”
著,眼角斜飛瞥了臉色蒼白的玫瑰一眼,一副公事為重的嚴肅模樣:“沒事的,雖然玫瑰比較急,但還——”
玫瑰忍無可忍,揚手一個巴掌甩過去:“你混蛋!”
就聽“啪”一聲脆響,玫瑰這巴掌不偏不倚打個正著。
鳳九膚色並不算白皙,可還是漸漸顯出五個指印,嘴角也溢出星點血絲。麵上仍是帶笑的,目光幽深看著玫瑰:“心胸口的傷——”
玫瑰先是一震,未曾料到鳳九會不躲開。一聽到那句話,又見鳳九露骨打量自己胸脯的目光,登時氣的渾身抖,單手撐住牆壁怒叱:“放手!”
鳳九擱在玫瑰腰側的手不輕不重揉了兩把,在玫瑰幾近冒火的瞪視下,終於鬆開鉗製。玫瑰足尖一蹬牆壁跳下來,轉身往後院走去。
身後倩出聲:“姐。”
玫瑰牙根酸痛,身形僵硬的轉過身。
“姐,一個時辰前,城外木蘭山莊死了人,官府已經派人去看了。事有蹊蹺,山莊派人來請你過去看看。”倩道。
“好!”玫瑰一聽有生意上門一口應允道。
“木蘭山莊?柳家?玫瑰姐,我勸你還是不要接這單生意為好。”鳳九緩緩道。
“要你管!”玫瑰氣哼哼的看了鳳九一眼道。
木蘭山莊的主人姓柳。取名木蘭,一則此處木蘭花下聞名;二則當年山莊第一人主人最愛的女人名字中有一“蘭”字。
時值暮春,莊中處處鳥語花香,草木蔥鬱,林中聚泉引水,碧波漣漣,周圍種有數百株珍稀的木蘭,初春時節,綻放一片香花成海,令人幾疑是進入了瓊樓仙境。
一陣風過,有嬌嫩嗓音唱道:“春日遊,杏花吹滿頭,陌上誰家年少,足風流……”玫瑰一愕,那歌聲卻是連綿不斷,自木蘭花間幽幽傳出:“妾擬將身嫁與,一生休。縱被無情棄,不能羞。”字正腔圓,分外溫暖,仿佛人身上萬千毛孔徐徐張開,不出的妥貼舒適。
玫瑰不禁入神,心中想道:“聽過不少的名伶唱曲,怎的既不如這姑娘唱得引人入勝,動人心魄?隻怕是傳中的江玉郎才能比得上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