抑製住感激之情,玫瑰道:“江大哥,你放心,我這就去取錢。”
江濤點點頭。
這時,鳳九迎麵走過來:“玫瑰老板,我和老石化到處找你。”他瞥了江濤一眼,輕聲道,“不許靠近她,不然吃了你。”
完,拉著玫瑰就往外走。
江濤認識肖,也算是玫瑰新交的朋友。但她沒辦法向這個新朋友解釋,自己怎麼會有一個鳳九這樣的朋友。
玫瑰十分非常尷尬,轉身朝江濤揮手告別。
幸好江濤隻是笑,向玫瑰揮了揮手。
第二一早,玫瑰拿了錢,再次來到繁花畫廊。
江濤對玫瑰:“玫瑰,我和老板商量,暫時替你墊付了《鍾愛一生》付,現在畫在我家,你晚上來我家取好嗎?”
不想讓人家長時間替自己承擔買畫巨款,玫瑰決定晚上立刻將畫拿回來。
江濤住在市西,前幾年還是一片荒地,這裏入住率不高。
沿著黑漆漆的街道往裏走,除了玫瑰的腳步聲,四周靜悄悄的。
一個人處在一個靜謐的漆黑的大街上,很容易焦躁不安,尤其還是在深夜。
沒走幾步,路過路邊的街角時,玫瑰眼角邊似乎瞥見了什麼東西。
她忙後退,看著剛才視線掠過的地方,街轉角處站著一個女人。
黑色的長裙,一頭披散的長。臉微微低垂,對著牆輕輕搖晃。右腳怪異地向外崴著,腳側麵著地。
玫瑰正想繼續往前走,忽然聽見一點微不可聞的聲音。
“嗒……”
玫瑰呆了一下。
她仔細一看,隻見女人的腳尖前麵散落著幾滴鮮血。
她流鼻血了?因為看不到她的正麵,玫瑰隻能胡猜。
“玫瑰。”剛想走過去詢問,前麵忽然響起一道聲音,突兀間把她嚇了一跳。
回過頭就看到不遠處一扇大門開了,一些橙色的光從裏頭斜斜散了出來。江濤站在門口看著玫瑰,燈光下一張年輕陽光的臉。一瞬間給玫瑰的感覺,竟然很像肖。
“江……大哥……”回過神,玫瑰跟他打招呼。
“來,進屋坐。”他招呼道。
“這位姐好像不……”玫瑰扭頭朝轉角處看了一眼。
角落空蕩蕩的,剛才就在那裏站著的女人,不見了。
她頓時打了一個哆嗦。
江濤走到玫瑰身邊,順著她目光的方向看了一眼:“你在看什麼?”
“沒什麼。”玫瑰努力笑了笑。
江濤家的客廳像個展覽室。廚房飯廳都打通了,所以很寬敞。牆壁上掛滿了大大的畫作。
江濤給玫瑰倒了杯茶,到裏屋給她取畫。
玫瑰一邊等待,一邊打量著麵前的畫。一盞不太亮的斜射燈從花板斜射到那幅油畫中央,將畫上男孩的臉照得很生動,仿佛隨時可能睜開眼睛跟人話似的。
看著看著,隱隱覺得男孩忽然有生命似的晃了一下,他腳下的大門緩緩朝兩邊打開。一陣燥熱的風伴著刺眼的色彩,撲麵而來,讓玫瑰拿著水杯的手僵在了半空。
門內一片荒蕪,焦黃的空,廢墟似的建築……
不遠處,足球場那麼大,一汪通紅的熔岩此起彼伏地翻滾著,火光映紅了周圍頹廢的建築。熔岩湖邊立著一抹身影,滄海。
“滄老板!”玫瑰不假思索地衝過去,卻不料一頭撞在了什麼堅硬的東西上,隨即被硬生生彈了回去。一屁股坐到地上,兩眼直冒金星。
抬頭一看,滄海扭過頭,眉頭微微蹙起,輕聲道:“玫瑰?”
玫瑰於是不管不顧地再次衝上去,用力垂打著那道看不見的牆壁,淚如泉湧:“滄老板!滄老板!我在這!”
而他凝了凝神,竟將頭轉回去了。
玫瑰頓時驚醒,她看見自己斜靠在座椅上。
不遠處那副畫上,男孩依舊直直地杵在門框上。
原來是一個夢……
沒來得及緩上一口氣,裏屋的門打開,一片亮光從裏頭斜了出來。
玫瑰下意識地用手掌擋住眼睛,然後從指頭縫中看到江濤捧著幅用白布罩著的畫走出門。
他看著我,好像有點吃驚:“玫瑰,怎麼哭了?”
在江濤麵前,玫瑰卻沒了顧忌。她也不知是不是因為他和肖相同的溫柔氣質,讓她覺得特別安心。總之,哭了再。
等麵前一塊手帕被淚水浸透,玫瑰不好意思起來。在別人家裏哭了半,還把人家的地盤搞得髒兮兮的,自己的臉皮可真夠厚的。
江濤給玫瑰一塊手帕之後就靜靜地坐在一旁,不知是魂遊外還是耐心地聽她哭。想想他的脾氣也真夠好的,竟然能忍神經病一樣的她這麼久。
“哭完了?”見玫瑰不好意思地看著他,他問。
玫瑰點點頭。
他拿過玫瑰的茶杯站起身:“去洗洗臉,我送你下樓。”
在衛生間洗完臉,玫瑰打起精神回大廳,路過主人臥房時,現那扇房門敞了一道巴掌大的空隙。透過空隙,玫瑰看到一麵古色古香的梳妝鏡,以及依偎在鏡子前的美女。
是那在繁花看到的,和白浪在一起的美女。
她換了一件橘紅色紗裙,支著下巴,正蹙著眉靜靜地盯著鏡子裏自己的容顏。鮮豔的顏色折射在她臉上,襯得膚色尤其瑩潤可愛。銀盆似的臉蛋映在鏡子裏,嬌豔得像朵花似的。
難不成她和江濤師兄,有……
冷不防前方有個聲音突然響起,輕輕道:“玫瑰,我把畫包好了。”
玫瑰被這聲音給驚跳了一下,趕緊應著聲回到客廳:“謝謝。“
4萬的畫,江濤收了玫瑰萬,他這是他跟白浪講價的結果。
在玫瑰已經確定購買的情況下,江濤居然主動和白浪給她講了萬塊價,還沒瞞著她,瞬間他在玫瑰心目中的形象就高大起來了。
千恩萬謝地捧著畫出門,他還要送玫瑰出去,被玫瑰拒絕了。房裏有一位佳人正等著呢,哪能耽誤人家幽會的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