麵對玫瑰的指責,他微微皺了皺眉:“噓,別激動,生氣的女人最難看。”
“你,”玫瑰用力掙紮了一下,大聲道,“我不想和你做生意,也不想管閑事,你放我走。”
“不行,玫瑰,我要用你的魂魄煉藥。”話聲很平靜,就好像問玫瑰借一樣東西那麼自然。
但魂魄比起生命之類的東西來,比較抽象,玫瑰並沒感覺到有多害怕。想了想,問:“煉藥,煉青春永駐的藥?怎麼,吸別人的青春已經滿足不了你女朋友的需要了?”
他臉上的笑容頓了頓,突然站起身大聲問:“你怎麼……你窺視我的事?是趁我剛才催眠你的時候嗎?”隨後又笑了起來,“很好,非常好,魂魄靈力越強藥效就越強。”
他到底在胡些什麼?玫瑰用力扭動著身體:“你放開我,你不是生意人嗎?我不想跟你交易。”
他笑得越歡:“生在這片土地,你難道沒聽過一個詞叫強買強賣?我會報答你,給你一個美夢的。”
“奸商!奸商!”
就在玫瑰一邊掙紮一邊罵他的時候,長椅上的女孩嗯了一聲。
“這個睡美人快醒了,噓。”白浪對玫瑰做了個噓的手勢,臉眨眼間變成了一個帥氣男子的模樣。
女孩睜開眼睛:“我怎麼了?”
白浪伸手將她拉起:“你睡著了。”
“喂!”玫瑰大聲喊。
可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女孩沒朝玫瑰看一眼,似乎根本就沒現她的存在。
於是玫瑰認命地住了嘴。
想必白浪此時的模樣,是女孩內心最喜歡的樣子,因為女孩目不轉睛地盯著白浪的臉,輕聲道:“對不起……”
“沒關係。”白浪笑道,“我送你出去。”
見兩人手拉著手走了出去,玫瑰忙定住心神想辦法。試著挪動身軀,居然現左手食指還能動,忙彎曲手指使勁往塑料布上捅。
塑料布很硬,手指又伸不直力量有限。捅了半,指頭又酸又痛。就在玫瑰快要放棄的時候,手指前方一空,塑料布居然被她捅穿了。
頓時精神一震,手指伸到縫隙處用力一滑,挖大了縫隙,然後又把第二個手指塞了進去……
就這樣,愚公移山一般,一點點讓自己的手掌獲得自由。又不斷擴大縫隙,撕開腰間的縫隙,然後是****……
最後,身上裹著的塑料布被她像繭一樣,整個兒褪了下來。
怕白浪回來,玫瑰從旁邊撿起一把雕刻銼刀握在手裏,心翼翼地走了出去。
在妖怪麵前,一把銼刀也許不管用,但總比赤手空拳強。
拉開門,原來這間屋子就在白浪臥室旁邊。客廳裏通火通明,玫瑰輕手輕腳地走了過去。到了走廊盡頭,心往外探頭一看,客廳裏有一個人。
那個美女。
她換了件鮮紅的薄紗睡裙,披散著如雲的頭,正側坐在斜塌上,兩截光潔修長的大腿在燈光下泛著潤澤的光。
忽然,她扭頭朝這邊看來。
玫瑰趕緊將頭一縮,摒住了呼吸。
雖然她是人,可如果玫瑰沒猜錯,她出生在百年之前,靠吸取年輕女孩的青春維持著她美貌。這樣的人,估計已和妖怪沒什麼兩樣了。
是硬衝還是退回房間?正在思量,忽聽客廳裏的人慢悠悠地道:“我看見你了,出來。”
躲藏似乎已經沒有意義,玫瑰再次探出頭朝客廳裏看去。見她慢慢地戴上一副黑色蕾絲手套,然後掀起斜塌坐墊,從下麵拿出一把巧的金色飛刀,舉刀對準玫瑰,毫不猶豫扔了出去。
心髒驟然一頓,玫瑰輕巧的躲過。
呆在房間裏就是個死,不如搏一把。一咬牙,玫瑰埋頭就往大門衝去。
才衝到半途,玫瑰本能地回頭,看見美人拿著一把飛刀,慢慢朝她走了過來。一雙似笑非笑的眼,還有微微抬著的下巴,一副十分享受的樣子。
她恬靜地笑著,走到玫瑰麵前:“永生對人太溫柔了,若是依我的,早打斷你的腿,你哪能亂跑?”
著,飛刀就要出手。
玫瑰飛身一撲,抓住她的手腕,肩膀猛地撞向她的胸口。將她撞得不斷往後退,直倒在長椅上。
“粗魯的女人。”可能是因為拿飛刀的手被玫瑰死死扣住,身體又被玫瑰壓在長椅上。她急了,不停用力掙紮。
玫瑰情急之下,握著手中的東西就向她的右手紮去。等現手動不了的時候,玫瑰覺自己手裏的銼刀已經不偏不倚地從側麵紮進了她的脖子。
玫瑰驚呆了。
她仰頭看著玫瑰,動了動嘴唇似乎想些什麼。張開嘴,卻是一口妖豔的鮮血噴了出來,將她白皙的臉龐染得一片狼藉。隨後她試圖伸手摸自己的脖子,可手才伸到一半便無力地垂了下去。
大紅的睡袍,大紅的鮮血,漸漸湮沒了夜色般黝黑的長椅麵。
腦子裏亂成一團糟。
刺中她時玫瑰根本沒覺得阻力有多大,也根本沒覺刺中了她的脖子……
玫瑰想,她沒想殺她啊!
“嗙!”突然間一道劇烈的炸裂聲在突兀間猛拉回了玫瑰的意識。
回過神看到白浪站在門口,兩眼直直地盯著被玫瑰壓在身下的美女,片刻大吼出聲:“凡凡!”
與此同時,玫瑰被一股巨大的力量猛地一撞,身體騰空而起,直直地朝窗戶飛去。還沒反應過來究竟生了什麼,身邊“嘩啦”一響,然後現自己腳下已變成了二十多層樓高的地麵。
玫瑰心髒差點跳出喉嚨,眼前一陣旋地轉……
根本沒膽量眼睜睜看著自己墜向地麵,本能地閉上了眼睛……
半,並沒有失重的感覺傳來,耳邊反而傳來一陣戲謔的笑聲:“玫瑰老板,我又救你一命。”
很熟悉的聲音,聽過好多次。這聲音越得意的時候,明玫瑰越狼狽,但她鼻子仍不爭氣地一酸。
玫瑰眼睛睜開,白浪家的一扇窗戶破了,玻璃渣子散落得到處都是。屋子裏,白浪將美女放在地板上,正焦急地給她做人工呼吸,沾得手上臉上全是血。
而鳳九,手扶窗框,站在白浪家的窗台上。
一件黑色長衫,微微眯著雙嫵媚的眼睛,藍汪汪的眼眸裏閃著點點金光。一條黑黝黝泛著幽藍光芒的繩子,從他背後一直延伸過來。將玫瑰的腰纏了好幾圈,讓她晃悠悠地懸浮在高空,與他四目相對。
“你欠我很多賬了,不能再賒。”他道,唇邊的笑意越來越深,“做為今晚救命的報酬麼,答應以身相許,我就把你拉回來。”
玫瑰想都沒想回敬了他一句:“那你還是把我扔下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