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個滿臉警惕的家夥,他甩出鐵鏈纏住我的脖子,一點點地用力,鐵鏈一點點地在收緊,“說,你是誰?為什麼來這裏?”眼睛明顯地向外鼓起來,鏈子深深地勒進脖間某兩塊骨頭中間去,我的眼淚借著突出的眼睛毫無預照地流了出來了,順著臉頰一直流到脖子裏、流到冰涼的鐵鏈上。“我……”我丟了盤子,使勁地扒住脖間的鐵鏈,這種脖間奇異的感覺,像是已經經曆過。
“我……來找……”我連說話的都快不能夠了,而他的手,還在用力,我的眼睛,開始上翻,慢慢竟有些看不到東西。
“住手!”耳邊“嗖”地飛過什麼東西,接著便聽到“當”的一聲,金屬落地的聲音,他將鐵鏈甩起來,另一頭的我便飛在半空中,耳邊呼呼的風聲,像是臨死的哀鳴。
“還不放手?!”南宮雪模糊的身影也飄在半空中,電石火花間,那個陌生人的鐵鏈被南宮雪的不知什麼利器從中削斷了,我直直地向下落去……
“公子!”我聽到那個陌生男人這樣叫,然後我便跌進一個溫暖的懷抱,接著那個給予我溫暖懷抱的人用這世上最蠱惑心神的聲音說道:“曉櫻!”然後我便什麼都不知道了,我想,或者我是開心地暈過去的也未可知,因為據南宮雪後來講,淩訣把我送回房間的時候,我的手依然緊緊地抓著他的臂膀,任憑王媽和桃怎麼拽也沒有拽下來,後來,南宮雪用剪刀將淩訣臂膀的衣服剪下一塊,他才得以脫身。於是,我的心事便這樣被人洞察,似乎隻除了淩訣,他之後沒有任何改變,當然,我也是。
之後的日子裏,我和王福一起將我們所用的東西列了表格、整理了價目,並列了一些常用的東西,找到它們的供應商,商定了供貨價格,又去拜訪了譚雲翔。譚雲翔果然是財大氣粗,他無所謂地揮著手,讓我按照想法放心去做,金錢方麵有他出麵。
“小姐,這又是什麼東西?”回去的路上,我將改造後店裏要用的東西用筆畫了下來,一旁的王福好奇地盯著我手中的畫。
“這是沙發,坐起來會非常柔軟,也很好看。”
“小姐怎麼知道那麼多新奇的東西,什麼噴泉啦、蛋糕啦……小姐你家鄉到底在哪呀?怎麼會有這麼多好玩、好吃、好看的東西?”
“太遠了,遠的我都不知道怎麼回去了。”我將畫遞給王福,“福叔,這是做沙發的框架圖你去找木匠做了,這個是填充圖及整體效果圖,你依照上麵買好材料,等框架做好了,剩下的交給填充和裝飾交給王媽和桃做就好了。”
“是,小姐。”王福將圖紙小心地收起來,臉上盡是敬佩之情。
馬車行至客棧門口停下,經過一翻改造,現在的模樣與之前已大不相同。原來成扇的木門已經換成可以旋轉的旋轉門,旋轉門是由四扇雕花木門組成,每扇門上雕了不同的圖案,合起來便是四大美女。進入大門之後,正廳中間是一個由高高的亮釉白瓷柱子和柱子上麵綻放著百花的形成的小小的噴泉,當然,那些花也是由瓷做成的,上麵刷著明亮的顏色。噴泉的兩側還空著,那些是為座椅準備的位置。走過噴泉,麵對著旋轉門的是一組大理石櫃台,那裏是為帳房先生和服務人員準備的工作間。再往後便是廚房與一排二十餘間小房子。櫃台與櫃台之間有柱子隔開,中間的櫃台屬於帳房先生,柱子之上是寬闊、空曠的地麵,那是為舞台留下的位置,舞台兩側有垂著與舞台同色的布簾,撳開布簾,後麵是小門,那是連通後台與舞台的紐帶。舞台的外沿是一段圓弧形的欄杆,每個欄杆頭上都雕了盛開的荷花。左右牆壁處各有一組樓梯,左麵一組寬闊而且豪華,扶梯上雕刻的是歐洲風格的花紋、梯上鋪著鮮紅的地毯,地毯上是織的是潺潺的流水及流水之中嬉戲的嬌豔女子,那是為男客準備的;右麵一組扶梯上纏有白、粉相間的紗布,梯上鋪的是白色的毯,毯上織的是星星點點、淩亂的花瓣,那是為女賓準備的。上了樓梯到達舞台的對麵,剛好觀看。舞台的後麵有一排數十間房子,那是我們將來準備住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