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漸暗的巷中,那閣樓披燈掛彩、人聲熙攘,火紅的燈籠將“暖香閣”三個字照的格外奪目,向前多走去幾步,濃鬱的脂粉味混著酒香便撲鼻而來。
“曉櫻!”南宮雪拉住我,“你不會是想進去吧?”
“進去看看又何妨?”其實我沒有進去的心情,隻是逗趣南宮雪。
“你瘋了你?!像我這種人都不進的地方,你要進去幹什麼?”南宮雪抓住我絲毫沒有放手的意思。
“你這種人?你是哪種人?我從來沒覺得你跟我們有什麼不同,還有,你說你有煙花之地的朋友,難道你也跟他們一樣看不起你的那些朋友嗎?”沒想到南宮雪和我們在一起也有些日子了,竟然還把自己放在不堪的位置上,我指著街上來來往往的人群問她道。
“不一樣的。”南宮雪幫我將披風上的帽子戴上,“回吧,小心別人認出你來,又要難以脫身了。”南宮雪的語氣很是低沉,大不如往日強勢,想來,她也是心事滿腹的吧。
“也好。”我轉身將身上的披風拉緊一些。
“讓開!讓開!”回頭,一頂距離我們尚遠的精致軟轎旁的奴才一路正高喊著向我們越來。我拉南宮雪向路邊讓了讓。
“不用給他們讓路!”南宮雪咬著牙罵道:“他們都是些天生的奴才坯子!”
“喲~~這不是南宮姑娘嗎?”那個軟轎旁的奴才在我們旁邊停了下來,“今天怎麼有空到這裏來?現在這裏可沒有你的姊妹了,你不會是想念這裏還想回來吧?”
“放你娘的屁!”南宮雪從袖子裏抽出短劍,“你這狗奴才,再胡說八道,老娘就割了你的舌頭!”
“阿昆——”嬌子裏付出軟綿綿、甜膩膩的女聲。
“在呢,明月姑娘有什麼吩咐?”那個叫阿昆的奴才讒笑著將頭湊到嬌子窗口。
“又在那裏廢些什麼話,耽誤了戚王爺的事,你可是吃不了兜著走!”即使是嗔怪,從那個叫明月女子的嘴裏說出來也是別有韻味。
“奴才該死——”阿昆表演似的用手在臉上輕輕劃過,算是扇了自己嘴巴,轉臉,又換成一幅趾高氣昂的嘴臉,“你們這些奴才,快些走!別誤了我和明月姑娘的事!”
“呸!奴才相!”南宮雪將劍重重地插回劍梢內。
“你認識他們?”我和南宮雪並肩往回家的胡同口走去。
“認識,化了灰也能認得出來!”南宮雪忽然站住,像是怒氣未消,“咱們喝酒去吧!”
找了一個偏僻的攤子坐下,南宮雪接連喝了三杯才將酒杯重重地放下,“說來恐怕你都不信,那個叫明月的婊子曾經是我的恩人,我小的時候家鄉遭難,隻有我自己逃了出來,來到這戚城,我又餓又累,便暈倒在‘暖香閣’的後門口,後來才知道是明月救了我。因為沒得吃喝,我便跟著比我稍長的明月在‘暖香閣’打起了雜。”
“少喝點。”我將南宮雪手中的酒壺奪了下來。
“人前人後,我都是稱她姐姐的,對她那是一個言聽計從!不管怎麼樣,她總歸是我的救命恩人。”南宮雪抓起酒壺直接向嘴裏倒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