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軍進過一天一夜的航行,終於趕到了前線雙方的交戰地,這時的戰場是在一處淺灘上,這是一片連成線的島嶼,島並不大,看上去並沒有人居住,不過它卻是連接主島的必經之路,因此日軍選擇了在這裏登陸,此時海麵上已經停泊著近百艘戰船,稍遠一些的海麵上還遊弋著近百艘的戰船,看的出前麵停泊著的是日軍的運兵船,後麵的是海軍的戰船。

此時雙方的距離大約還有十幾公裏,項玉連忙下令明軍就近登陸,支援前線的聯軍,海軍戰船則前去迎戰日軍的戰船,明軍這個時候海軍的戰船隻有七十餘艘,在數量上麵比較吃虧,但是明軍的戰船大部分都比日軍的戰船要高大,而且船體兩側的幹舷更顯修長,上麵布置的火炮也明顯要多一些。

日軍的戰船的排水量大多數是在兩百噸到三百噸的戰艦,船體造型是長首型,這種船的航速和加速性都比較出色,但是船體的穩定性就很一般,因此在行進的過程中為了兩側的甲板上的火炮能夠開火,必須將船速減慢下來,而且不能進行火炮齊射,不然就很有可能被火炮的後坐力加上海浪的作用將船掀翻。

就算是日軍的戰船沒有這個問題,他們今天也是要到了血黴,因為這場戰鬥根本就是不公平的,明軍的戰船不僅擁有更加高大寬闊的船體,火力也比日軍更為凶猛,最關鍵的是明軍戰船上麵的火炮全部都是新式火炮,在射程方麵要遠遠超出日軍裝備的老舊而且沉重的青銅炮。

日軍海軍的指揮官叫做島津久五郎,看名字很容易猜想成家裏的老五,但其實他是家裏的長子,日本家庭的長子一般都比較霸道,島津久五郎也是如此,他起初見到遠處來了一支陌生的艦隊感到有一點震驚,還以為是大清國的艦隊趕來支援琉球國了,加上之前在萬曆朝鮮戰爭期間,明朝的艦隊曾經多次重創日本的海軍,那一仗給日本的海軍士兵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即使過去了接近六十年了,日本人一提到中國的艦隊的時候還是多有畏懼,島津久五郎雖然沒有經曆過萬曆年間的朝鮮水戰,但是薩摩藩的海軍當年是日本的海軍主力,從戰場上心存下來的老兵們將明軍的可怕一代代的傳了下來,知道兩百多年後的甲午中日海戰之後,日本人才終於擺脫了對中國海軍的恐懼。

島津久五郎也算是薩摩藩的海軍名將了,他一身之中也經曆了不少的海戰,因此在最初的慌亂之後很快就鎮定了下來,他一邊下令讓日軍海軍組成戰鬥陣型,一邊緩緩的向前駛進,他要靠近一點觀察敵方的情況,這個時候由於距離太遠,還看不清楚對方的船體造型和上麵懸掛的旗幟,還不能判斷對方是哪一股勢力。

日軍海軍在緩緩的向前靠,明軍海軍也在開始調整陣型,明軍組成了一個錐形陣,最前麵的是一艘排水量七百噸的巨艦,這艘戰船兩側都裝備了一層鐵甲,因此它的噸位要比同類型的其他戰艦要重上不少,但是這艘戰艦的速度卻並不慢,這是因為它目前在船體內部首次使用了整齊發動機和螺旋槳推進,盡管蒸汽機耗煤很厲害,但是它卻能在短時間之內提供巨大的動力,從而使得戰船獲得較快的航行度,因此更利於追擊和擺脫敵人。

這艘戰船屬於基隆級的首艦,被名為興國號,她這個時候並沒有完全調試好,後麵和船首的裝甲都沒有安裝上去,而且整齊發動機還不穩定,因此船身上麵和其他帆船一樣,都是三桅杆三麵帆,平時使用風帆動力,到了需要的時候才使用蒸汽動力。

隨著兩軍距離的拉近,島津久五郎也發覺了明軍前麵的這艘戰船的體型要比其他戰船大上一圈,而且船體的兩側還有一層反光的銀色塗層,他並沒有發覺這時一層鐵甲,就算是有人告訴他這是一層鐵甲,他也不會相信,他還會反駁你說:你傻啊,鐵放在水裏麵是會沉入水底的,隻有木頭這種東西才能漂浮在水麵上不會沉沒。

正是因為這個觀點的影響,在古代的造船史上,宋代和明代盡管造船業在當時已經是世界領先的水平,但是他們卻沒能造出先進的鐵甲艦,有人或許會說:那是因為這兩個朝代還沒有發明出蒸汽機的緣故,其實不然,隻要設計合理,造出一個鐵甲艦來並不是很難,真正難的是突破思想上的這道定式。

隨著距離的持續拉近,明軍後續的戰艦也都進入了島津久五郎的視線內,他驚訝的發現對麵這支軍隊的戰船都普遍比自己這邊的戰船要高大不少,而且敵軍戰船兩側的火炮的窗口也要高出自己這邊的不少,島津久五郎心中突然生出了一種不好的預感,眼前的這支軍隊竟然讓他生出了一種深深的涼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