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1章(1 / 3)

一日後,相印被玉傾寒送到焦闌殿中,由********捧著相印,轉交給“天英帝”。

蕭恪伏法,塘城蕭氏百餘口人的性命都得以保全。全家淪為庶民,除了蕭瑟瑟蕭致遠和蕭醉,全部驅回塘城。

玉傾寒和蕭醉榮嬪綠蘿也從蕭家佛堂出來,蕭瑟瑟把他們暫且安排在瑾王府,她跟蕭醉一起逗弄兒子。蕭瑟瑟躺在床上坐月子,蕭醉在床下鋪蓋條毯子,兩姐妹的孩子一大一小滾在攤子上玩耍,姐妹倆說說笑笑,頗有天倫之樂。綠蘿和綠意更是說個沒完,哄得榮嬪這幾天笑的比這幾十年都多。

塘城蕭氏一倒,那些依附蕭家以及和蕭家交好的世家,下場都不怎麼樣。玉忘言依照“天英帝”的“口諭”,清洗了蕭家黨,肅清了那股曾經橫行霸道的力量。

而漳門蔣氏也遭到了“遺詔”的削弱,勢力一落千丈,幾百年內都不可能翻身。

這張遺詔的內容很多,天英帝在臨死之前,把能安排的都安排了。他成全了玉忘言的願望,沒有將這麻煩的江山交給他,而是交到了玉傾雲的手裏。

玉傾雲在接過遺詔的時候,深深歎了口氣,沒有想到命運竟然會發展出這樣的軌跡。

他隻是覺得世事叵測,卻不會知道,將江山交給他的人,根本不是他的親生父親。

蕭瑟瑟和玉忘言會把這個秘密帶到棺材裏去,就像是那自請去守陵的********一樣,他們也在守著一個永遠不可以見天日的秘密。為了玉傾雲,也為了他們自己。

遺詔裏還交代了許多細枝末節,玉傾雲仔細的都看了,也都照著實施。卻唯有一事不曾交代——關於晉王和餘秋水的處置。

天英帝的意思很明顯,讓玉忘言來決定怎麼處置他們。

晉王和餘秋水被關在禦書房的左右偏殿,有南營的主將親自把守。為預防餘秋水使用蠱術害人,南營的人看得非常緊,警告餘秋水隻要敢動一下,就小心晉王的命。

果然,餘秋水沒有任何的動作,乖乖的待在偏殿裏,直到有一天,她聽見了玉忘言的聲音。

“貴妃娘娘怎麼樣了?”

“很老實。”看守的將士回答了玉忘言。

玉忘言輕敲房門,對著屋裏說道:“父王也等本王許多天了,本王這就去見父王,望貴妃娘娘安分守己。”說罷就走,他知道餘秋水聽進了他的話。

推開左邊偏殿的門,昏黑的屋裏,照進的陽光顯得很刺眼。

晉王就站在陽光射進來的地方,刺眼的光亮將他渾身籠罩上金色的薄紗,也清晰的照出他臉上的皺紋、眼底的枯槁,那周身頹廢又帶著瘋狂的氣質。

從前的父王,不是這樣的。

從前的父王,也曾像一個父親那樣對他耐心的教導,也曾因他不能冷血無情而失望歎息。

他也曾感覺到這份父愛的不真實,就像是鏡子裏的燭火一般,看到的是溫暖,而觸摸起來卻隻有一手冰涼。

果然,父王承認了,那些溫暖全都是他裝出來的。

玉忘言明知道自己是被欺騙了,可是,麵對這個把他養大、讓他還能感受到親情的人,他怨恨不起來,也做不到果決的抹殺父王,讓他帶著秘密消失。

良久的沉默,風吹進一地料峭春寒。

晉王疲憊的揉了揉眼睛,轉過身去,不再看玉忘言。

“動手吧。”他說。

剜心的痛,讓玉忘言再度默然,很久之後才道:“你罪不可赦,卻對我有養育之恩。父皇把你交給我處置,便是有心放你一條生路。他一直對你心存愧疚、竭盡全力的補償,卻換得兄弟的背叛傷害。”

晉王平靜的姿態被打破了,雙肩一顫,接著就低聲吼道:“愧疚有什麼用,終究是他先傷害我的。我為了秋水可以什麼都不要,他呢?他為秋水做了什麼?為何秋水還要跟他入宮過那種慪氣的日子,是他強迫了秋水,是他威逼的她!”

玉忘言道:“你又何必自欺欺人,你明知道,父皇和母妃是情投意合。”

“這是謊言!”晉王狠狠拂袖,一支花瓶被掃落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