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1章(2 / 3)

玉忘言不禁悲從中來,加重語氣道:“這麼多年,你為何還不能釋懷!如果你真愛母妃,就不該將我換到晉王府,害母妃經曆喪子之痛、抑鬱而終!還有,你將四殿下安置在帝宮又是為了什麼,一己之私,何來如此冠冕堂皇的言詞?”

晉王被戳得啞口無言,心中的那些悲痛、怨恨、不甘、夾雜著愛和野心的矛盾,密密麻麻的交織在一起,讓他說不上話,甚至連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為何會執念到這麼深。

他就是不甘啊!

玉忘言垂下頭,濯玉般的眸底湧動起悲哀。

“父王。”他還是這樣稱呼了他,沉沉的說道:“其實,你所做的一切,都是源於嫉妒吧。嫉妒你的兄長,得到了你渴望的一切……”

“不要說了……”晉王打斷了玉忘言的話,可是出口的聲音虛而無力,仿佛一戳就碎。

他全身都在顫抖,隻因無話可以辯白。

顫抖了很久,他忽然轉過頭來,說道:“讓我死吧。”

玉忘言的心一揪,搖了搖頭。

晉王自嘲的笑了:“嗬……我就知道,你舍不得對父王下手。像父王這樣卑鄙陰險的人,為什麼沒有把你教導得冷血無情,反而看著你有情有義……到底是秋水生的,和她一樣善良。”

玉忘言道:“父王也不過是執念太深所致,迷途知返還不晚。”

“嗬,迷途知返……”好笑的念著這個詞,語氣越發的自嘲,晉王深深看了眼玉忘言,逆光看不到他的樣子,可五官的脈絡和輪廓,看上去,真的像是照著秋水刻出來的。

“你長大了,父王卻老了。”晉王自嘲的歎了口氣:“也罷,活著還有什麼意思。也算是和你告別了,看在父王對你的養育之恩上,往後好好對待新皇。順便告訴豔豔,我先走一步。”

話音落,晉王朝著就近的柱子衝上去,刹那間,頭破血流。

玉忘言駭然色變,那一聲“父王”還沒來得及衝出口,晉王便已經倒在了地上,閉上了眼睛。

門外的近衛們趕緊湧了進來,有喊太醫的,有查看晉王的,一下子整個偏殿混亂而嘈雜。

所有的聲音,傳到玉忘言的耳中都仿佛隻是嗡嗡聲,他隻隱約聽到“薨”這樣的字,剩下的聲音,就全變成了父王那一聲聲心疼的歎息。

你長大了,父王卻老了……

你長大了……

父王卻老了……

七天之後,大堯國晉王爺的靈柩出殯。隨他一起出殯的,還有那個名為豔豔的女子,那個頂著餘貴妃樣貌活了二十年的湘國女人。

那女人是追隨晉王而去的,在當天得知晉王的死訊後,便用蠱蟲毒死了自己。

臨死前,她曾對玉忘言說,打她從遇見晉王的那一天開始,就認準了這是她的良人。湘國女子敢愛敢恨,為了晉王,她做什麼都可以,哪怕要日夜被關在帝宮那個牢籠中,承歡在另一個人的身下,她也願意。

生時,她幾乎見不到晉王,也走不進他的心。現在,晉王死了,黃泉路上隻有她去追隨,她終於可以長長久久的和自己的良人在一起了。

丙午年四月初九,玉傾雲登基為帝,年號“宣和”。

同月,文生殿試的成績張榜公布,玉忘言派手下去查了榜,驚喜的看見蕭致遠的名字竟出現在探花的位置。雖說他是前三甲的最後一個,可狀元跟榜眼年紀都大蕭致遠一輪不止,足可見蕭致遠的厲害。

接著就是前三甲戴上大紅花遊街,風光的進了帝宮,參加文武前三甲的宴席。

蕭瑟瑟生怕蕭致遠會被灌醉,她坐月子走不開,便囑咐玉忘言和玉傾寒去幫蕭致遠擋酒,結果等倆人回來時,才聽說酒都被張逸凡一個人給擋了。

張逸凡是海量,一群人聯合都灌不倒他。

天氣暖和了,蕭瑟瑟結束了坐月子,痛快的洗澡遊玩,順手和玉傾雲聯合起來,用一道賜婚聖旨“逼”蕭醉嫁給玉傾寒,連帶著給君曜封了郡王,抬了榮太嬪為榮太妃。趁著瑾王世子滿月,玉傾雲又給世子也封了郡王。

世子名為聆熠,這名字是天英帝在遺詔裏給取的,蕭瑟瑟覺得挺好,用的大大方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