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著美人嗔怒,陒炅隻是保持了沉默,他可以說出更傷她的話,但他沒說,這算不算是另一種變相的進步了呢?還是作為一個男人,對一個向他忍氣吞聲的女人一而再的傷害,連他都覺得自己沒品呢?
“你之前去柏夜那了?”景弱衣見著陒炅這算是退讓的舉動,紅暈漸漸爬上她姣好的麵容,看似隨意,實則忐忑不安的尋找著話題。
“嗯。”陒炅淡淡的回了聲。
景弱衣心中一喜,她要求的不多,隻要他不躲著她,不要不理她就好:“在那……好嗎?”景弱衣問的這問題,實在有些奇怪。
“與你無關。”陒炅淡漠的回答。
透著殺意的話語,寒了景弱衣脆弱的琉璃心,強自打起精神,裝出無所謂的摸樣,溫柔笑笑了笑,又道:“翠衣說你有喜歡的人了?”
“天心功絕情斷義,我怎麼可能會有喜歡的人!笑話!”陒炅像被景弱衣觸碰到了逆鱗,靠著枝椏的身子下一子驚起,血色未退的眼眸狠狠的瞪著景弱衣。這算是他最長的一句話了。
景弱衣對著陒炅怒視,她沒有焦急,沒有憤怒,沒有害怕,她隻是溫溫柔柔的笑了,她不著痕跡的瞟了眼下方正鬥的難舍難分的安澈,釋懷的鬆了口氣,好似這才是她最想要的答案。
樹下,倆兄弟分開身形,分別一左一右的夾攻安澈脖頸和下腹,劍劍狠辣,直取薄弱處。
“噠噠噠”安澈後退數步,後腳跟抵到一顆樹幹,順勢腳下一蹬,突的一個翻身如魚躍龍門,險險躲過這驚險的一擊,空中旋身,至高而下迎上追擊而來來的倆兄弟。
那倆兄弟反映也是極快,身形急閃,迅速朝兩方撤離,空中的安澈突地心念一動,想起先前陒炅和翠衣打鬥時的身法,心中突有個念動,難以抑製,瞬息之間,也就隻追求個形似。
空中無法借力的安澈,突的又是一轉,好似水中魚兒,身法詭異,精、氣、神難得空前絕後的集中至一點上,如同進入了一個暢遊的海洋,原本有些生澀的招式,越打越是順手。半長不短的怪劍,在月下劃出道道華麗的線條,招招真氣橫溢,帶著繁星點點的光輝,一劍擊退總是同進同出的倆兄弟中的一人,便又刻不容緩的直直追擊另一人,劍花一捥,變迅雷不及掩耳的揮劍刺去。
“弟弟。”才退開的白江,見安澈的怪劍一捥,就要擊中來不及躲避白澤,不要命了一般的衝上來,持劍橫刺安澈毫無防備的後背。
景弱衣看著樹下戰況欲見激烈,安澈身在其中現象迭聲,吃驚的發現安澈所用的,居然是陒炅的武功路數,轉頭偷偷注視著身邊的陒炅。
見陒炅雖是依舊靠著樹幹,腰板卻是連他自己也沒察覺的微微挺直,景弱衣垂下眼瞼,長長的睫毛微微顫動了幾下,而後又突地抬起頭,似水的雙眸直視陒炅,道:“若你真愛上了某人,那怎麼辦?”
陒炅的注意力被景弱衣拉回,再次懶洋洋的靠在樹幹上,漫不經心的回視著景弱衣,血色的眼眸像是認真的注視,又像是在暗自思考,而後他揚起他招牌式的笑容,燦爛的可奪皓月光輝:“我不會讓這樣的人活著在我麵前。”
意思便是殺了。景弱衣聽著陒炅冰冷殘酷的話語,在那如血眼眸注視下,深深的打了冷顫,然而她也再次從陒炅這中得到了滿意的答複。她的陒炅,不能屬於任何人。
樹下的安澈由開始福至心靈一般的運起陒炅的身法起,便意外的進入了忘我境界,精、氣、神合一,一招一式全隨意念而動,出劍快,收劍也急,劍鋒一轉,劍氣突收至一點之中,持劍擋住落空的後背。
“叮”,劍吟響起,白江的劍尖抵在安澈的劍背上,擋下一劍。身前白澤見危機已過,出劍迅速刺向安澈的心髒,距離太近又前後夾擊,一時無法閃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