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央走了幾步,仍舊聽到身後有腳步聲,嘶聲吼道:“我都說了,讓我一個人靜會,你還跟著我做什麼?”
雲洛逸川朝她走了過去將她抱進懷裏,試圖給她溫暖:“別難過了,聽說人死了,靈魂都會到天上去成為一顆星星。”
晚上吃酒的那會,他也是問過了白眉才知原因,未央是因為手底下的兵死了才難過的發脾氣,這會便過來瞧瞧她。
聽到是他的聲音,未央的身子微微一顫,唇邊掛著朝諷的笑:“這是小時候末將對皇上說過的話,沒想到皇上還會記得。”
雲洛逸川的聲音溫存,在她耳畔響起:“你說過的每一句話朕都不曾忘,隻是你從不願意去相信帝王家也會有真情在罷了。”
做為一個21世紀看遍史書上皇帝的她,又如何去相信?縱使有寵冠六宮的女人,背後卻無疑是透著種種的陰謀。
未央掙脫了他的束縛清冷的開口:“你不會明白。”
雲洛逸川跟著她的身後上了樊城城樓:“這要看央兒願不願意讓我明白。”
看著她躍身上去躺在瓦礫上,仰望著星空的模樣還一如從前:“這麼多年了,習慣倒是沒變!”
未央沒有開口回話,隻是靜靜地將夜空裏的星子收入眼底,她喜歡躺在有風的地方,因為很清醒。
忽而雲洛逸川卻翻身將她壓在了身下,未央神色一驚,推著他:“你要做什麼?趕緊下去!”
他墨染的眸子裏皆是她的樣子,溫柔的捋了捋掙紮後她額前散落的碎發,輕輕地道:“別動,我隻是想好好看看你,回到陵安城的那座金絲籠,便不能再像現在這般看著央兒了。”
這次未央鬼使神差的竟聽了他的話,沒有再動,隻是怔怔地望著這張日思夜想的臉龐。
雲洛逸川見她憂思的神情,了然她的心底所想,淡淡的說道:“央兒,天塌下來,還有朕頂著。
隻是此番回去你在那些朝臣的眼裏對朝廷威脅又不比以前了,恐怕人人都會視你為眼中釘,肉中刺。
至年初起,朝臣參奏你的折子就如雪花般遞到朕的手中。自古功高震主,這個道理央兒不會不懂。”
聞言,未央的心涼了半截,她可以理解成如今戰亂已平,是她對他便已無用處了嗎?
她的聲音淡的幾乎沒有情緒:“皇上大可放心,末將會主動交出兵權。”
在她的水眸裏浮過一抹淒涼,他便知道她心裏是有想法:“央兒,你若明白便好,怪朕也罷!如果朕再不撤了你的兵權,它早晚會成了你的催命符。
如今朝堂勢力五分,這些年蘇家仗著太皇太後的勢力外戚專權,朕同樣夾縫中求生,一但事情發展到不可收拾的地步,朕到時也隻能與蘇家拚得魚死網破!”
未央知道,雖然太皇太後已經逝世,但是留下的蛀蟲一時半會根本不能連根拔起。
再加上蘇家這些年在朝廷裏步步為營,精心策劃,所以這些勢力也便順風倒向投奔了蘇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