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響後,頭頂傳來他無奈的輕歎:“朕現在給你兩個選擇,你做好決定,第一是留在朝堂,第二留在朕的後宮,你且放心,朕不會禍及夏家。”
蘇家一旦向她動手,以如今的形式他未必護的住她,何況,夏未央的性子孤傲,也需磨礪。
未央思慮了會,平淡的回道:“末將願意辭官歸隱,從此不再過問朝堂事。”
雲洛逸川凝她半響後,冷然一笑:“你倒是想的簡單,別忘了天下之大,莫非王土,你想去哪裏?你能去哪裏?
再則你執掌兵權五年,蘇澈那老賊會輕易的放你離開嗎?就算放你離開了,你爹當今丞相又怎能不會被你牽連?”
他所說的話字字珠璣,未央不得不承認有些紛爭,不是她想避就能避的開。
可是她從來不願意卷入這些明爭暗鬥,未央的心裏有一種說不出的苦楚,如果十年前她沒有遇上他,如今會不會也不會有這些事?
雲洛逸川的語氣絲毫不容人拒絕:“回去後先在兵部留任,朕會再行安排。”
而無論作為他的臣子,還是他的女人,未央都無權反抗。自古,伴君如伴虎。
所以她隻得應道:“末將遵旨。”
雲漢的士兵無一個不想快些回到自己的家鄉和親人團聚,唯有未央既是害怕,卻又盼著家中的爹娘。
“天色不早了,回了吧。”雲洛逸川緩緩地起了身,順道將未央也拉了起來:“他二老身體好著,你不必太過憂心。”
未央愣了愣,看著他的背影,這個男人果真可怕,似乎她心裏所有的想法都逃不過他那雙能夠洞察分毫的眼睛。
豎日後。
天還未亮透,馬車與大隊人馬已經在軍營外等候了,士兵的臉上個個洋溢著笑容,因為今日他們便要凱旋而歸見到親人了。
馬車邊,一抹纖弱的玄色身影,正在仔細的逐一檢查隨行物品,此番路途遙遠,該備的都需要備齊全。
蘇七酒站在未央的身旁心事重重的微歎道:“回京後的路怕注定不太平咯。”
未央隻是淡淡的撇了一眼他,翻身上馬,眺望向了遠方,她又何嚐不明白這其中的理。
托牧傲領著一等的拉祜士兵和百姓一路相送了五裏才告了別。
而這剛走一天的路程便在半途遇上了運送軍資的秦墨寒,這些軍資也送的合適,恰好返回途中的時候用。
秦墨寒見到他,下了馬行禮:“末將參見皇上。”
雲洛逸川點了點頭,示意他起身。
這時秦墨寒的視線才看向了一別三年的夏未央,作了個揖:“驃騎將軍。”
夏未央朝著他笑了笑,眼底有抑製不了的欣喜,卻也仍舊表現的平靜:“秦將軍。”
秦墨寒替他掌管著雲漢的羽林軍,雲洛逸川也是因為夏未央才識得了他的才能。
“秦將軍來的正是時候,朕剛好要與夏將軍分路而行,你就安排一下,把軍資給兩路兵馬紛發了。”
未央曉得,他要先一步回到朝廷就必先行水路而去,可能是他瞞著眾臣私自出來的,所以離朝的時間不能太久,避免引起人懷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