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央抿了抿唇,想到陵安城的蘇澈,不免擔憂:“那朝堂那邊?”
雲洛逸川自己吃著飯的同時,還不停地往她碗裏夾著大塊的肉和青菜:“這個央兒不用擔心,那邊的奏折玉子宸十天半個月就會命人送過來。”
聽到這話,未央失笑了一聲:“他倒是懂得如何享清閑,他在陵安城還好嗎?”
雲洛逸川點了點頭,意態漫然的說道:“很滋潤,天天跟他的雨兒在一起。”
這肉麻的稱呼一出,差點沒令未央嗆到,怎麼聽怎麼都覺得怪:“雨兒?那個雨兒?”
雲洛逸川見識,忙起身拍了拍她的背:“我又不搶你的,慢些吃。”
未央沒好氣的看了他一眼,雲洛逸川無辜的說道:“就是嫁給蘇澈做妾的那個顏雨,本以為她死了,結果是被玉子宸掉包給救了回去,從此顏雨就日日跟隨他身後了。”
未央放下了碗筷,聽著倒像是有點貓膩,笑著道:“那挺好的。”
雲洛逸川也讚成,因為這樣玉子宸就不會來燒擾他的央兒了:“嗯,我也覺得挺好。”
話落,看著她放下碗筷起身,問道:“才吃這麼點,你吃飽了嗎?”
“廢話。”未央沒理他的這十天半個月,雲洛逸川每日都把她當豬養,送來的飯菜起碼是五個人的量,扔了又怪可惜,害的她老死撐。
吃過午飯後,雲洛逸川與未央在亭子裏小憩了會,沒過多久懷裏人就睡著了,他便抱著她回了房間午睡。
*
玉靈兒離開雲來客棧後,就在九霄城內轉悠了一圈,以前無拘無束自由慣了的她,如今深居後宮,卻也有些懷念在江湖上的生活。
原本她是想和未央一起出來逛逛,但看著她的身子沉了,就也沒說。
坐在窗邊的玉靈兒,看著窗外人來人往的街景,想著雲洛逸川對她的百般嗬護,心裏哪能不羨慕。
若是陌熔珣有雲洛逸川對未央的一半好來對她,此生她也就心滿意足了。
一旁跟隨出來的宮女看著日光逐漸西沉,低聲提示道:“娘娘,時辰不早了,我們該回宮了。”
玉靈兒回過神色,看向身邊的貼身婢女,淺酌了一口茶水:“嗯。”
正當她起身離開之時,卻在無意中看見了柳嬌的母親柳氏,還有一位神神秘秘帶著鬥笠的女人跟著她一起坐上馬車。
玉靈兒雖有疑惑,但也沒多想,畢竟她不想插手柳嬌那個女人的事,於是轉身上了馬車就回宮去了。
隻是她這一路到宮門口,然而柳氏的馬車同樣也是進宮,經過侍衛檢查之後便放行進去了。
玉靈兒掀開車窗簾,對那幾個守在宮門前侍衛詢問道:“剛剛那馬車上是隻有誥命夫人嗎?”
宮門前的侍衛認得玉靈兒就是宮中的貴妃娘娘,所以並不敢誆騙:“是。”
玉靈兒放下了車窗簾,心裏越發不解,顯然柳氏是偷偷摸摸帶著那個陌生女人進宮,但她們進宮目的何在?
一路困惑的回到宮殿時,陌熔珣正在她的殿內批閱奏折,玉靈兒有些意外:“皇上來臣妾這宮中的次數是越來越勤了!”
陌熔珣抬眼看向朝他走來的人,一伸手臂拉著她一同坐下:“怎麼?你不歡迎朕來?”
玉靈兒小臉上沒有絲毫的開心之意,長歎了口氣:“皇上過來,無非就是想知道未央的事,跟臣妾也沒什麼關係,我不過是托未央的福才把皇上招來。”
其實陌熔珣挺喜歡她直率的性格,見她拉下的小臉,笑了笑:“靈兒這話可是在怪朕前段時日冷落你?”
玉靈兒坐在他的身旁,睨了一眼他就看去了別處:“臣妾豈敢?畢竟臣妾是雲漢皇上身邊的殺手,說不定哪天就會做出有害陌上的事。”
陌熔珣笑了兩聲:“嗬嗬。”沉默了會,而後對她又道:“你要怎樣才能原諒朕對你的誤解?”
玉靈兒趴在桌案上,唇角微微上揚:“很簡單,以後臣妾每天都可以見到皇上一次。”
陌熔珣沒有猶豫,一口應下了:“好,朕答應你。”
玉靈兒這才罷休,抬起頭,開始跟他講起未央的事:“如果我說我沒有勸未央不救那些村民,你會不會怪我?”
陌熔珣合上了奏折放下,淡然的說道:“自然不會。”
玉靈兒起身坐在他的身前,眼眸中承載著一抹霞光:“這麼好?”
陌熔珣俊臉上少了往日的嚴肅,笑語盈盈地道:“嗯。說吧,你給她出了什麼主意?”
她微微挑眉,語氣微冷,慢慢地道:“沒想到,皇上還挺了解我的,其實也沒出什麼主意,就是讓她先用自己的血試一試,行不通就放棄唄!”
陌熔珣清清淩淩的眼神帶著一縷無奈:“朕想她會聽你的,如果她的血不能救墮民村的人,那麼未央她自己也活不過三十。”
玉靈兒跟著他歎了口氣:“當年陌上皇室為什麼要對墮民村下這麼狠的毒手?”
陌熔珣的心情同樣很沉重,目光肅穆的看向她:“朕又如何知道?陪朕去禦花園裏練練劍吧!”
玉靈兒點了點頭:“嗯。”便轉身去取劍。
她悠然的笑容印在他的眼底,不知覺間陌熔珣唇角也彎起一抹弧度,與她一同去了禦花園。
原本心情煩悶的柳嬌正在禦花園內散心,卻不料這裏也能看見他們,看著二人在禦花園內飛揚的身姿,心底就越發感到憤怒。
跟隨她身旁的宮女,低聲的道:“娘娘,那不是皇上和玉貴妃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