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嬌橫了眼身旁的宮女,冷哼了一聲:“本宮還沒瞎!也不知這幾日皇上是怎麼了,老跟那女人在一起!”
喜鵲看著院中與皇上眉來眼去的玉靈兒也心生厭惡:“奴婢也覺得奇怪,不知這玉貴妃是給皇上灌了什麼迷魂湯?”
柳嬌一邊說著一邊轉身離開:“她也沒幾日可得意了。”
喜鵲以為她的意思是玉靈兒沒規沒矩:“娘娘說的是,像她這樣的女人,皇上也不過是覺得一時新鮮。”
而柳嬌的心裏卻在謀算著其他事情,明日那位女醫就要開始給她診治了,隻要恢複了完璧之身,她就不信皇上不會對她憐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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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裏,雲洛逸川去了一趟墮民村,同時也帶回來了名年輕的男子和墮民村的族長。
未央的目光清冷落在族長的身上:“我的血怎樣才可以救他?”
族長拿出了懷裏古書,翻閱了幾頁:“隻要你的血和他的血相融在一起就行了。”
未央看著他的舉動,一把奪過了他手裏的書自己翻看,隨後拉著那名男子回了房間。
雲洛逸川也連忙跟隨其後,隻見她手起刀落那名男子手上已是一條口子。
未央再度在自己的手上劃了一條口,將血液滴在男子的傷口處,問道:“他什麼時候滿三十?”
那名男子如實回道:“還有半月左右。”
未央點了點頭:“嗯。”疑惑的目光忽然間停留在族長的身上:“算起輩分你是我的爺爺,今年少說也有六十歲,你為什麼?”
族長也沒想要隱瞞,說道:“我的解藥是琳琅給的。當初她說她能證明給我看,隻有是墮民村女子與陌上皇室生下子女的血才能夠救村民,所以我才答應她的要求,將陌瑾送入宮中。”
未央擰了擰眉:“她還沒死?”
族長搖了搖頭:“沒有,當時我隻是為了把你們騙過去才說的她死了。”
未央越聽越是憤怒:“那她現在在哪裏?”
族長回憶了一番,才緩緩地說道:“這個我真不知道。在陌瑾進入皇宮之後,她就也沒再墮民村出現過。”
雲洛逸川小心的替她包紮著傷口,抬眼看向他:“當初陌琳琅救你的血是哪裏來的?”
這個問題當時他也有問,如實回道:“以前陌上的八王爺在九霄城內是出了名的花花公子,後來他看上了名墮民村的女子,於是就與那名女子發生了關係。因為兩人幾夜的纏.綿,那名女子最後懷有了身孕,可是八王爺卻突然消失。
幾個月後,女子找到了那名八王爺,原本是想以此威脅讓他娶她,當時八王爺又怕正妻知道,於是隻好暫時將她安置在了購買的別院。
八王爺本想在暗地裏將那女子解決掉,可那女子在找到八王爺時就留了一手,一旦她死了,這些年八王爺四處花天酒地的證據就會落到八王爺正妻的手裏,就這樣事情過去了一年,紙終究是包不住火,這事也不知怎麼突然就被八王爺的王妃知道了,在那名女子的孩兒剛出生三個月時就被謀害了。
而親手殺死那個孩子的人就是一直在八王妃身邊侍奉的琳琅,她無意沾到了那個孩兒的血,幾日後她發現自己的身體產生了異樣的變化,不再像以前那樣心煩氣躁的沉重。
誤打誤撞之中被琳琅發現了這個秘密,她立馬又取了血給我服下,那年我二十八,事過兩年之後她才將這事告知我,在那兩年裏她翻閱了很多的古書,在書上她也找到了這種解藥的存在,所以我們也才開始安排。”
未央聽後冷冷的笑了笑:“沒想到族長和那個女人生的女兒是這般的心狠手辣!就連一個嬰兒也下得去手,不過我聽說有其女就有其母,看來果然應驗這話。”
她的言外之意,當然就是曾經她的這個爺爺肯定是做出了什麼有負於她奶奶的事,要不然陌琳琅是哪來的?
族長知道她心生了誤會,說起時眼底還有一縷憂傷:“月華她在生下你娘的時候難產死了,當時為了能夠傳宗接代,所以我才娶了妙舞,後來便有了琳琅。”
未央沒興趣聽他們的陳年往事:“嗬嗬,你不必多說,因為我不想知道,你也最好別在我身上打主意,我把血給他,並不是為了救這些村民,而是想看看你們口中所謂的解藥究竟是不是真的?”
族長雖然年邁了,卻也並不糊塗:“恐怕你想看不是解藥是不是真的,而是你能不能活過三十。”
未央眸光一冷,氣勢凜然:“那又如何?”
族長他此時自是不會輕舉妄動,但如果她的血真的能夠救村民,那他也隻能不得已而為之:“天色晚了,你還是先歇著吧!”
雲洛逸川挑了挑眉看了眼他眼底閃過的一抹陰暗,對屋外守著白眉道:“帶這二位客人去客房。”
“是。”白眉應道,轉而又看向了二人,對他們的態度卻並不客氣:“跟我來吧!”
待族長和那名男子離開後,雲洛逸川才擁著她上榻休息:“別想太多,我說過,不管結果怎樣,我都會陪在你身邊。”
未央靠在他的胸膛,唇邊一抹苦澀:“我隻是沒想到死過幾次的人,卻仍舊不能淡然的麵對生死。”
雲洛逸川在她唇邊輕啄了一下:“好了,央兒放寬心!我不會讓你死,現在你就乖乖的閉上眼睛睡覺,什麼都不要想。”
未央點了點頭,如果在臨死的前一刻,或許她真的做不到恨他,若是到現在她還不曾知道這件事,應該她也不會這麼快就原諒。
雲洛逸川替她理了理被子,吹滅了燈,轉身走出了房間,遙望著漆黑的夜空,時間過得真快,轉眼已臨近春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