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起爺爺,我心裏一陣黯然,他三年前突然失蹤後,就一直沒回來。我從小聽他講盜墓鬼故事長大,那些故事如同烙印一樣深深的刻進我的記憶裏。
坐在一邊嚎叫的老馬聽得直瞪眼,吧嗒幾下大嘴,朝鬼爺說道,“哎,我說鬼爺,你看你都七老八十,墳土都埋到脖子梗,以其帶到地下,不如全傳給我。馬爺我不在乎是不是正宗的搬山之術,這俗話說的好,不管黑貓白貓,抓住老鼠就是好貓,隻要能盜墓,就是好東西。還有,以馬爺我的本事,一定能把咱們滇中搬山一派發揚光大。”
一聽這話我差點笑出來,八字還沒有撇,就自稱之搬山一派。再說了,既然求人家,不但不拿點誠意出來,還咒人家早點死。有這麼求人的嗎?
鬼爺黑著一張臉,扭頭盯著那盞回魂燈,不再說話。
老馬來了勁,巴巴的說了一大堆,話中沒有一點求人的感覺,倒有幾分像是別人硬要讓他學的感覺。我心裏忍不住笑道,馬二杆這名字,看來是上天為他量身定製的。
棺槨前的桐油燈火苗突然瘋狂的往上躥,短短的幾分鍾,火苗如同巴掌大,發出‘劈裏啪啦’的脆響。
一直盯著回魂燈的鬼爺忽然站了起來,臉色格外難看,“看來這裏的冥器咱們是不能動了,收拾東西趕緊撤。”
老馬這家夥肯定不願意空手而歸。果然,老馬走到棺槨前罵道,“點這破玩兒意有個屁用,直接動手把屍體抬出來,看看裏麵有什麼寶貝。”說完,抬腿就是一腳,將回魂燈踢飛出去,桐油灑得到處都是,燈芯熄滅後,火苗沿著躥動起來,如同一個大火堆,燒得‘劈裏啪啦’直響。
鬼爺驚得從地上跳起來,還沒來得急開口罵老馬,躺在棺槨中的幹屍忽然雙眼猛睜,口中發出‘嘎吱嘎吱’的磨牙聲。
幹屍的速度極快,瞬間就到了跟前,我條件反射的掄起鐵鏟朝幹屍身上砸去,鐵鏟砸到幹屍身上的時候發出一生脆響,如同砸到石頭上,震得我虎口發麻。幹屍身體堅硬無比,這一鏟子根本就沒有傷到它。而此時,幹屍已經抓住我肩膀,長長的指甲掐進我的肉裏,骨頭發出陣陣的脆響。
回過神的老馬衝過來用手從肘抵住幹屍的脖子,口中大罵,“娘的,不好好在棺材裏待著,敢跑出來嚇你馬大爺,今天老子就今天為人民除害,送你上西天。”
見老馬的動作,我忍不住罵道,“馬二杆,這是幹屍,不是活人,你******就不能想點其他辦法嗎?”幹屍根本就不會呼吸,老馬勒住它的脖子沒有半點作用。再這樣折騰下去,我兩條膀子得被幹屍活活撕裂。
這時候,鬼爺已經從地上撿起石磚,狠狠的朝幹屍的腦袋上砸去,隻聽一聲巨響,幹屍腦袋左側被砸得癟了進去。這些石磚是之前打盜洞是破開墓璧後掉落到墓室中的,沒想到現在派上大用場。
幹屍憤怒的狂吼咆哮起來,將我甩飛出去,撞擊在墓璧上,頓時我整個身體都散了架,喉嚨出一股腥味湧上來,朝地上吐了一口唾沫,全死血。
和幹屍一直周旋的老馬也被甩飛了出去,落到棺材蓋上,濺得塵土飛騰,嗆鼻的灰塵讓人睜不開眼睛。甩開我和老馬後,幹屍咆哮著朝鬼爺衝過去。
鬼爺上了年紀,禁不起折騰。我忍住身上的巨疼,從地上爬起來,撿起地上的散落的石磚,一手一塊,握緊之後,掄起膀子就是一陣猛砸,刺鼻的腐臭味迎麵撲來,嗆得喉嚨發癢。
“閃開!”後麵的老馬衝了過來,將幹屍撞倒在地上,掄圓了膀子,握緊石磚一頓狠砸,直到將幹屍的腦袋砸成肉泥,老馬才停下來,大口喘著粗氣,“你****的,不是很牛嗎?有本事的站起來再牛一次給你馬大爺看。”
棺材裏空無一物,這讓我不免有些泄氣。左邊耳室中豎立著一塊奇怪的石碑,上麵雕刻著一些奇形怪狀的文字,多半是墓主人生前收藏的拓本,將其雕刻在了石碑上,等死後放在墓室中陪葬。
我心中好奇,便走到石碑前,將手電筒照在石碑上,比之前看得清楚了許多。石碑高一米五,寬兩尺,上半部為半圓,下半部呈長方形,上麵雕刻的文字足有一部多個,字體有幾分像是象形文字。
當我看到其中一個字的時候,心中頓時一驚,這個文字的形狀跟我腳底的胎記一模一樣,簡直就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我不相信這是巧合,因為在我小時候爺爺一直收集關於我腳底胎記的資料,我問過他很多遍,他從未告訴這胎記代表著什麼,直到三年前他突然失蹤。
突然,在石碑的後麵出現一條影子,這條影子不是鬼爺和老馬的。因為鬼爺在主墓室中查看墓壁上的壁畫,而老馬正在另一間耳室翻找陪葬品票。
進入古墓的隻有我和鬼爺,還有老馬三人。莫非又跑出一個粽子,我倒退了兩步,“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