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說你先走!”她上前幾步,恨不得一個拳頭砸上去。
若是中途被他搞砸就不好了!
“我通常不跟女人爭。”
話題又回到這裏。
承香芙覺得自己無法和這個男人溝通,轉身準備離開,驟然,牢房那個方向傳來喧鬧的聲音,混亂的步伐朝他們這邊跑來。
那些人口中還嚷著一句話:“大家分散!找不到夜王妃我們都得死!”
承香芙和男子聽後臉色皆是一變。
“糟了!”
異口同聲的話語,讓兩人不禁對視一眼,有疑惑,有猜測,然而沒時間讓他們思考,承香芙準備施著輕功離開,被男子猛地捏住手腕。
怒氣正準備發作,就聽見他快速而冷靜的聲音:“宮中到處都是人,到河裏!”
說完,男子已經扯著承香芙返回方才的那條溪流,急忙藏在水底。
承香芙不知道他的那聲“糟了”是指夜王妃不見了很糟糕,還是指被獄吏發現會很糟糕。
現在她穿成這樣,還出現在牢房附近,皇上不用多想就知道她想幹什麼,所以她還是乖乖地跟著男子跳入水中。
屏息,兩人無話。
不知過了多久,四周沒了聲響,兩人默契地躍出水麵,這次輪到承香芙擒住男子的手腕,將他帶入一個隱秘的地方躲著。
暫時安全後,承香芙才鬆了一口氣。
“你似乎對這裏很熟悉。”男子語氣帶著調戲。
承香芙卻絲毫沒有心情理會,眉頭緊鎖,擔憂地看向牢房的方向,不知青煙現在怎麼樣了。
似乎知道女子在想什麼,男子的神情也隨著嚴肅起來。
今晚,夜暮沉讓他來救出青煙。
他是不讚同的。
“即使哥幫你搶出了青煙,你也無法安然無事啊,那個狗皇帝定會狠狠地懲罰你一頓!”此人,正是簡信。
夜暮沉卻是淡然一笑:“本王知道。”
他這麼一說簡信就更怒了,他知道,他知道還要這樣做!難道就是用讓皇上懲罰自己來交換出青煙嗎?
這種辦法太蠢,還是他另有打算?
簡信不知道,但隻能幫他一把。
那麼,眼前這個同樣去牢房的女子是誰?
承香芙感覺到他猜疑的目光,卻沒打算解釋,轉身離開。
夜府裏,夜暮沉和青煙釋放後,紛紛陷入沉睡,書逸然從窗戶遞入了一個熏香,神情狠厲地剜了眼床上的女子,隨後悄悄推開。
四更時分,房間的門被推開,書逸然抱出了青煙入柴房。
本來,不會這麼容易得手,然而夜暮沉身心勞累,疏於防備,才會被他趁虛而入,隻是他還沒傻到做殺了青煙這種傻事。
書逸然點了青煙一個穴位,本來還閉著雙眼的青煙慢慢轉醒,疑惑地看著眼前的人,顯然是未反應過來。
“我是書逸然。”免得被認錯,他率先說話。
青煙一驚,身子一動,隻覺得下身劇痛,這種感覺太熟悉了!她臉色一變,回想起之前發生的一切。
這裏是夜府。
可是她被下藥了,誰救她出來的?
解藥的又是誰?
“一個玄衣男子救了你,但是暮解了藥。”他嘴角露出輕柔的笑意,“你沒事就好。”
玄衣?難不成是沈玉?
她怔了片刻,勉強坐直身子,疑惑道:“那我為什麼會在柴房。”
“因為我有些話想想和你說。”
看出他神情變得嚴肅,青煙點點頭讓他繼續說。
“暮一回來,我就幫他把脈了。”
青煙的心咯噔一聲,立即緊張地攥緊他的衣袖,急切道:“怎麼樣,有救嗎?”
“有是有,但藥材難尋,正如上次的赤烈毒一樣……”
青煙深吸一口氣,“請你一次性說完。”
“好。”
青煙靜靜地聽著,整顆心漸漸沉入穀底,良久之後,四周恢複一片靜謐,她知道書逸然在等她的回答。
夜冷,風寒。
青煙苦笑一聲:“我知道了。”
回到夜暮沉房間後,一夜無眠。
翌日,宮中未見夜王妃身影,皇上震怒,宣夜王入宮。
青煙剛剛才進入睡眠狀態,就被身旁的人緊緊摟住,在耳邊嗬氣,柔聲道:“該入宮了。”
那語氣,似乎是入宮遊玩,而不是被皇上責罵。
青煙眼圈下方帶著青灰,眸子布滿血絲,臉色難看,夜暮沉一怔,斂眉問道:“昨晚睡不好?”
青煙點頭,瞧著他胸前的劍傷,還未痊愈,低聲道:“對不起。”
她,將要離開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