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暮沉卻沒有看四周的風景,而是緊緊地凝視著她,瞧著柔和的陽光灑在她臉上,更顯柔美,墨色的發絲都染上點點橙色,如同白日的精靈。

眾人紛紛仰頭看著高台的兩人,女子清新脫俗,男子美若天人,在太陽的傾瀉下和天邊融成一幅畫。

“夜王原來是這麼深情的男子。”

“對!為了讓他的夫人站上去,讓所有人都下來了。”

“若是能得到他片刻的凝視,此生無憾了吧。”

眾女子紛紛低聲感歎,眼中癡迷一片,惹到她們的丈夫醋意大發,卻無可奈何。

“青煙。”他低聲輕喚,吻上她的耳垂。

青煙一顫,掙紮道:“下麵很多人。”

這一次他沒有繼續堅持,隻是伸出食指,指著上空,聲音溫柔:“本王要那個黃球,抓活的。”

青煙一怔,這樣的句式,她好久沒有聽過了,仰頭,看著天上的太陽一臉黑臉,腦中卻想起了之前的回憶。

第一次,他要小鹿,完全是命令的意思,眼中卻無半點柔情。

第二次,他要書生,態度不善,但也是發現他小孩子一麵的時候。

第三次,他要狐狸,本以為是抓給蘭舒琴的,沒想到是送給她的。

第四次,他要太陽,無論笑容,還是眼睛,都是溫柔的。

一次次的不同,見證著他和她之間的變化,從陌生,到相愛,這個過程快到她都難以相信,莫名其妙地,就墜入了情網,無法自拔。

“怎麼?不願?”見她沒有反應,還目光茫然,夜暮沉蹙眉扳正她的臉。

青煙回神,輕笑,果真是變了,若是以往,他定不會問她的意願。

隻是沒想到他竟像個小孩子般提出要太陽的舉動,不禁眉毛一彎,嫣然一笑,隨後伸出手探入懷中,取出一個香囊,放在他眼前搖晃。

“這裏麵,有你要的太陽。”

太陽是紅色的,她的血,也是紅色的。

夜暮沉沒接,挑眉,似乎等著她的解釋。

青煙將香囊塞到他手中,夜暮沉收攏五指,感覺到裏麵有一瓶東西,想要拆開,卻被她阻止了。

“裏麵的東西,要到迫不得已才能打開,會救你一命的。”青煙調皮地眨眨眼,讓夜暮沉更好奇裏麵是什麼。

青煙想過了,她覺得封住他武功的行為還是有些風險,而且她不可能每時每刻在他身邊,取血就麻煩了,所以她將一瓶血和一張紙條塞到裏麵,以防萬一。

兩人繼續待了片刻,就回去馬車上了。

很快,就回到了夜府,發現府上有不少的護衛,青煙臉色一變,出了什麼事嗎?

然而下車後才知道,皇上看夜王多日不上朝,夜府空無一人,已經派兵搜查,現在他們安全回來,自然就沒事了。

青煙心中冷笑,皇上下令搜查怎麼會過了這麼多天都沒有發現他們的蹤跡,恐怕是知道夜王遇難,名義上掃查,其實根本沒行動,恨不得夜王就這麼死了吧。

夜暮沉朝護衛長作輯,笑道:“辛苦了。”

護衛長尷尬地笑了笑,揮手,撤兵,裏麵的士兵懶散地走出來,顯然這幾日在裝裝樣子罷了,然而一看見夜王本人,嚇了一跳。

接下來的幾日,夜暮沉早早就要上朝,青煙是第一次光明正大地看著他穿朝服的樣子,更加的俊俏迷人。

奇怪的是,兩個月下來,皇上居然沒有找他們的麻煩,連太後也沒有找過青煙入宮,幸好這一次毒性發作的時間還未到。

春暖花開,繁花似錦,不知不覺間春至已經到來。

在青煙準備出門閑逛的時候,書逸然擋著她的去路,朝她招招手,似乎有心事,青煙怔了怔,朝他走了出去。

“青煙,其實主子想讓你做一件事。”

青煙防備心立即湧了上來,若是有事要她做,怎麼不親自和她說?然而她表麵隻能假裝平靜,笑道:“是什麼?”

“今日,是清燁探望家人的日子。”

清燁?

青煙想了想,才醒起是清太醫,這段時間接觸皇宮的人少了,她幾乎都忘記了存在的爭鬥。

“所以呢?”

“太後就是通過清燁的家人來控製他的。”書逸然用最簡單明了的話說著。

太後?控製清燁?

對了,她一直感覺清燁是一個尊重生命的人,卻不知為何呆在太後身邊幫助她害人,原來,是太後控製了他?可是為何要控製一個太醫,無權無勢。

“太後獨守空房多年。”似乎看出青煙的困惑,書逸然特意提醒一下。

青煙臉色大變,獨守空房……難不成有男女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