蹲身湊向彩珠,蘇玉荷笑得格外明媚動人:“別怪我對你狠,要怪,隻能怪你之前跟錯了主子!”
直到彩珠被打得嘴角流血,滿臉紅腫成一片,蘇玉荷這才讓掌嘴的丫鬟住手,而自個兒則是滿意地笑了笑,笑容格外的陰測測。
繞著彩珠走了一圈,最後在她的跟前站定,蘇玉荷背負著雙手,彎腰靠近她,看著她那紅腫得像一個大包子一般的臉蛋,她冷笑著說道:“這就是你多話的下場!若是再不規矩一點,可就不是掌嘴這麼簡單了!”
沒有發出半點聲音,彩珠已經緊咬著下唇,目光倔強堅定地看著她,幽黑的眼眸中甚至還帶著些許的恨意。
對上她的目光,蘇玉荷怔愣了一下,頓時更加不滿起來。直起身來,她冷哼著說道:“一個不知好歹的死丫頭,也不配在我身邊伺候。從現在起,你就去浣衣房幹活吧。”
本來還想著將她留在自己的院子裏,但一對上她那充滿倔強的眼神時,蘇玉荷立馬不悅起來,就好像透過她,看見了另一個人一般。
不得不說,這彩珠跟在淩若瑤的身邊久了,或多或少也有點淩若瑤的作風。
那股子讓人討厭的勁兒,倒是學的淋漓盡致。
依舊是一瞬不瞬地盯著蘇玉荷,彩珠扯了扯被打得流血的嘴角,一字一句地說道:“多謝蘇側妃!”
因臉上傷勢太過嚴重,僅僅隻是牽動嘴角說了一句簡單的話語,都讓彩珠覺得格外的疼痛,仿佛被撕裂開來一般,疼得她齜牙咧嘴。
但也隻是一眨眼間,她便恢複了平靜,強忍住痛意,依舊目光堅定倔強地看著蘇玉荷,沒有表現出一絲一毫的怯懦。
而她的這一句話,在蘇玉荷聽來,卻格外具有諷刺性,讓她覺得彩珠這是在嘲諷她,是在故意刺激她。
心中好不容易緩解了稍許的怒火,再次騰地燃燒起來,她低頭冷眼看著彩珠,咬牙切齒地說道:“果然是下賤!你就等著在浣衣房裏度過餘生吧!”
說完,她便轉頭看向一旁的丫鬟,吩咐道:“把她帶去浣衣房,交代下去,就說是我讓她去的,不用特別照顧!”
那丫鬟一直是戰戰兢兢的模樣,在見識到了彩珠的下場後,更是對蘇玉荷又驚又怕,始終低埋著頭不敢看二人一眼,一聽蘇玉荷對自己說話,便趕緊上前,將彩珠從地上拽了起來。
待到那丫鬟將彩珠帶下去後,蘇玉荷這才重新坐回軟榻上,但臉色依舊格外的陰沉難看,雙眼緊盯著地麵。
一想到淩若瑤,她便覺得氣不打一處來,就連看著彩珠,也會讓她不自覺的想到淩若瑤,恨意也便頓時升了起來。
若不是淩若瑤的到來,她怎會被發去抄經書?怎會被關進偏院?怎會受那些罪?
而且,憑什麼淩若瑤就可以當王妃,而她嫁給王爺一年多了,還隻是個側妃?
就因為她是丞相的女兒?
既然淩若瑤已經離開了四王府,就別想再回來!
在軟榻上坐了一會兒,她又是突然一下子站了起來,望著屋外暗自沉思著,她或許應該去屋外逛逛,若是一直在屋子裏呆著,她估計會發瘋。
邁步走出了屋子,她叫來附近幹活的丫鬟,便在丫鬟的陪同下,朝著院子外走去。
在府中閑逛了一陣,她竟不知不覺間走到了一個很是偏僻安靜的地方。
駐足停留,她抬眼看了看才發現,這不是她之前待過的偏院麼?
就是因為淩若瑤,才害得她在這個地方,吃了不少的苦頭。
走到了院子門口,她並沒有推門走進去,而是站在門外透過門縫朝著裏麵看了一眼。
她可是時時刻刻提醒著自己,這等羞辱,定不能忘記。
而就在她貓著眼睛看進院子裏時,卻看見一道消瘦的身影,正提著一大桶水,慢吞吞地移動到院子裏安放著的一個大木盆前。
將木桶裏的水倒進木盆裏後,女子捶了捶自己的腰,便坐在木盆前,開始清洗盆中的一推衣服。
而女子那張格外消瘦的臉蛋,看上去很是蒼白沒血色,甚至有些麵黃肌瘦,烏黑的發絲也隻是隨意的綰了個發髻,與之前那個受人伺候的姚側妃,簡直判若兩人。
蘇玉荷這才想起來,這姚青茹還被關在偏院裏呢。
自打她離開偏院後,便幾乎沒再來過這裏,漸漸的,她也就忘記了姚青茹還被關在這裏。
而事實上,她也並不想讓姚青茹離開偏院。若是姚青茹也恢複了自由,便意味著自己會多一個強勁對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