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腦中搜尋了良久,任然不得其解,最終朝負老大搖了搖頭。

這張臉與她的確是陌生的,她確定她沒見過他。

任逍遙見狀,走近一步輕輕的拍了拍雲追月的肩膀,揚眉輕笑,琥珀色的眸中盡是調侃之色,“風兒果然不記得你了呢?”

“風兒,你怎麼會不認得追月了呢?”負老大又是歎息又是想笑,小時候這兩個孩子可是天天玩在一起的,十三年未見竟然兩麵不相識?也是啊,不知不覺這兩個孩子都長這麼大了,歲月催人老啊……

“追月?”負清風聞言一怔,腦中驀地想到了一個小男孩的身影,有些愕然,不可置信的看著眼前容貌清美的少年,這是追月?雲追月?跟小時候簡直是天差地別,又是十三年未見她又怎會認出來?

對上那雙帶著詫異的清冽墨眸,雲追月揚眉一笑,眼角溢出淡淡的溫柔,“看來風兒已經想起來了。”方才看到他的時候他亦是一怔,白衣如雪,姿容清絕,還是能看出小時候的輪廓,隻是現在的負清風已然是一名絕色少年了,不同的是他給人的感覺,沉靜清冷,周身似乎籠罩著淡淡的寒煙薄霧之中,如玉亦如仙!

兩人隻是小時候在一起,雲追月並沒有感覺到負清風究竟變了多少,隻是覺得與下山之後聽到的傳言大相徑庭,雪國第一美男子?第一草包?手無縛雞之力?金科狀元?當朝太傅?征南大將軍?這些詞竟然能同時出現在一個人的身上,的確很教人詫異!不管別人如何,但第一眼他便有一種強烈的感覺,他喜歡現在的負清風,眼前的負清風。

“十三年未見,追月已然是一個翩翩美少年了,轉變之大,要我如何認得?”負清風輕笑盈盈,調侃道。還好,雖然小時候的記憶比較殘缺,但與雲追月的一些事兒還尚有印象。不過,記憶中小時候的雲追月與現在相比,天差地別,任誰看到眼前的美少年也不會將他與小時候的雲追月聯係到一起。

雲追月自小在將軍府長大,卻在五歲那年離開了將軍府,他們兩人雖自小在一起,若除去嬰孩時期,餘下的不過兩年多而已,況且那都是小時候,時過境遷她即便不記得也是人之常情。

“風兒才是傾國傾城。”看到那清淺的笑意,如冰雪處融,綿延入心。雲追月卻是這麼認為的,即便是女子也難以及得上負清風的美,一個男子如此絕美卻顯得妖異,反而愈顯清絕脫俗,風姿絕代。

“好了好了,你們兩人就別再相互恭維了!”負老大最受不得這般來來去去的客套恭維了,徑自走到走到太師椅上坐下,朝三人招手道,“都過來坐!”

三人聞言眸中出現不同程度的笑意,心中了然,走過去各自落座。

看著三人坐定,負老大緩緩笑了,欣慰的歎息,“你們三個終於聚齊了,都長大了啊!下午風兒還得回宮,就趕緊進入正題罷,反正你們三人以後有的是時間敘舊。逍遙追月你們都應該聽說了罷?風兒不日就要出征邊城,雖然我已看到了風兒的謀略才能,但畢竟是她第一次出征,又不會武功,我還是很擔心。為了以防萬一,逍遙你也隨大軍出征罷,我會奏鳴皇上追封你為軍師。追月,你就負責保護風兒,行坐不離的保護。一旦敵軍知曉了風兒,風兒一定有危險!”

“將軍,我可以隨軍協助風兒,但追封軍師就不必了,這幾年已經漸漸淡薄下來,我已經打算離開了。”任逍遙單手撐著下顎,懶懶的靠在椅背上,銀絲如雪傾斜而下。

邊城之亂,負清風完全可以平定,他去不去都是一樣,不過為了讓將軍寬心,他就走一趟也無妨,而且聽說月牙灣景色極美,也可以算作一次遊曆,而且他也想看看負清風竟然會用什麼計策來破流煙城?昨夜她說的水攻有些限製,在火攻時必須借助風向,此計受限不是最佳,他相信她一定還有其他計謀!

負老大聞言一怔,沉默了半晌,才緩緩點頭,歎息道,“也罷,我知你誌不在此,你喜自由愛遊曆,我已經束縛了你這麼些年,也該讓你離開了。但是,逍遙你要記得,將軍府的大門永遠都為你而開,這裏是你的家,想何時回來就回來!”想當年,逍遙跟著他時不過是十三歲的少年,在他身邊已經二十年了,這麼些他已經習慣了出征時有他在身邊,如今他要離開他怎會舍得?但他明白,他已經耽擱了他二十年,以後的日子他不能再耽擱他了!任逍遙,他的人就如他的名字一樣,天上人間,任我逍遙,他該是那種走遍天下,隱居世外的閑散隱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