擂台上,法師展現著蜻蜓點水一樣一觸即走的打法圍攻對手,野蠻人卻苦於沒有應對之法而疲於奔命,觀眾們被這種一反常態的狀況牢牢地吸引著。太精彩了,說不定這位貌似法師的勇士實際是一位隱居的絕世高手呢,還有不少人暗自這樣猜測。
擂台下,戈萊斯扯住斯爾正進行著批鬥:“看見沒有,這本來應該是你的任務,若是你能夠按照預先製定的計劃行事,我們也不至於象現在這麼被動。”
“這種好似蒼蠅一般的騷擾式攻擊?!我可沒臉做這樣子的事情,是男人就不能避讓,應該直麵對抗強敵,雖敗也猶榮。”盜賊麵上嘴硬,心底裏卻後悔不已,早知道遊鬥也可以這樣拉風,能夠逼得野蠻人招架不及,自己又何苦冒著風險,尋求一招製敵的機會,雖然遊鬥的方式不實用,也沒有給野蠻人製造實際的損傷,但是總比一招未發就被摔落擂台強太多了。
野蠻人此時也被逼得落不下麵子,終於決定反擊了。他本就因為使用狂化之術強提氣力,若是等到術法效果時間一過,身體就會變得比之前還虛弱,那時就與砧板上的肥肉根本沒什麼兩樣,別人想怎麼宰就怎麼宰。
眼見著法師又是一劍刺來,野蠻人反而麵對利刃迎了上去,當然他可不敢任弱點暴露,而是身體微側,以左肩頂住劍尖,趁此機會右手握住巨刃朝著奧迪那瑞猛砍。
以傷換傷!野蠻人也是經過深思熟慮的,反正狂化之後的身軀比平常時更加厚實堅韌,非要害處就算是多出幾個傷口也無關緊要,對手就不同了,憑他那種身板,若是被自己砍上一刀,至少半條命就沒有了,就算他能夠及時閃避,自己也可以趁勢追擊,奪回主動權。
法師也算是早就預料到這種情況會發生,長劍剛剛在野蠻人的肌膚上留下一道淺淺的血痕,步履就已經開始倒退。奈何野蠻人乃是蓄勢而發,刀速實在來得太快,眨眼間就已經如泰山壓頂之勢逼近奧迪那瑞的頭顱,刀身激蕩起的風壓甚至擾亂了法師的頭發,要想閃避已經來不及了。
咦,就在眾目睽睽之下,詭異的一幕發生了,眼看著巨大的刀刃就將要把對手劈成兩半,誰知道那刀身一偏,貼著法師的身體砸在地麵上,激得塵土飛揚,卻是連一根毛都沒有砍下來。野蠻人仿佛無法接受這個事實,居然呆滯了片刻,奧迪那瑞趁機又給他添加了數處創傷。
嗷,野蠻人突然爆發出一聲嚎叫,初次體驗了末日哀嚎的驚心動魄,法師也不禁震撼當場,野蠻人一刀斬落,可是那不可思議的事情又再次發生,大刀又一次從法師的身側滑過。
野蠻人一次又一次的嚐試,身上的傷口越添越多,但是手中的刀刃一次也沒有碰觸到法師的身體,若不是他臉神猙獰,殺氣四溢,觀眾們還以為其是在刻意地手下留情呢。
“是什麼防禦魔法,這麼厲害,居然連野蠻人的攻擊也可以全數擋住!”戈萊斯拉過老頭,指著擂台上盡顯威風的奧迪那瑞問道。
“除非是神跡!從來也沒聽說過有這樣的魔法。”修瑞老頭道,“如果是真的開發出這種堅若龜甲的魔法,法師早就能夠立於不敗之地了,依我看,應該是對手武器被做了手腳。若是這樣,倒令我費解了,他究竟是什麼時候動得手呢?你看台上台下也沒有一個人看出來。”
“聽你的口氣,就好象天上地下無所不知一樣,畢竟誰也不知道真正的原由,你怎麼就這麼肯定是這個原因呢?”戈萊斯始終覺得老頭是在胡吹一氣。
“因為我能夠感覺到野蠻人那柄巨刃上突然多出了元素能量的氣息,雖然不知道究竟是怎麼一會事,但是可以肯定那大刀與之前已經不同了。”老頭言之確鑿。
事實確實如老頭推測的那樣,就是因為奧迪那瑞神不知鬼不覺地在野蠻人的武器上動了手腳,所以才使得野蠻人的攻擊偏離目標,這小小的陰謀從法師起手攻擊時就開始了。因為奧迪那瑞使出幼年時就修習得滾瓜爛熟的劍法,這種無意式的攻擊完全依靠身體的直覺反應,非但比野蠻人的動作快上幾分,更重要的是還根本不需要法師全神貫注的投入其中。
須知無論武技還是法術都需要全身心的投入,尋找目標、預測對手的行動、選擇合適的攻擊手段等都是需要精神意誌的控製,所以能夠做到一心二用的人幾乎不可能存在。可是現在的奧迪那瑞雖然不懂得分心法,但也能做到相同的成果。他神遊物外地揮舞著長劍,卻將節省下來的全部精神力用來彙聚元素能量,努力地回憶著救助黑衣女法師時,調配土元素和水元素創造土堆的過程,那一個可以說自創的卻又沒有太大用處的魔法。當然他不敢全力施法製造當時那麼大的場麵,畢竟現在大敵在側,不似那時候可以心無旁騖,再說也沒有必要,因為他隻需要一點點。奧迪那瑞傾盡全力操控著元素能量的運作,他必須十分小心,因為不能夠出一點差錯,隻要有一絲元素能量脫離他的控製,就很可能引發能量的連鎖反應,演變成能夠撕裂、吞噬萬物的能量亂流,而身處於能量亂流爆發中心的他自然不可能身得幸免。土係元素和水係元素被小心翼翼地汲取,慢慢地調和化為一點點就好象是泥漿一樣粘稠的混合能量物質,待等到它完全固化之後,借助長劍與巨刀相交的時機,由劍尖轉移到刀身之上。由於野蠻人習慣性的單手持武器,所以這些肉眼看不見的物質全集中在刀身的一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