粗大而挺立的石柱支撐著天頂,朝著四方觀望俱見不到牆壁,這個房間出奇的寬闊,但是黑壓壓的環境,還有沉悶到窒息的氣氛,無形中帶著一種莫名的壓迫感。
“有人麼?”奧迪那瑞試探性地問道。既然來到了這裏,就沒有理由看不見同伴的影蹤,隻剩下自己一個人未免太可疑了。
黑暗仿佛能夠吞噬一切,就連法師的話音也好象隻是一瞬間就完全消散。這個房間沒有照明用的光源,唯一還散發著微弱熒光的事物來自地域的中央,那是一塊四方的石板,疊架在石塊上製作成桌子的模樣,朝天的一麵雕刻著神秘的符號和圖紋,俱是奧迪那瑞未曾見識過的。字裏行間,星星點點肉眼可見的閃耀著微弱光芒的細小顆粒不斷的浮現上來,唯一的亮點就是來源於此。
再怎麼看,這也是唯一的線索,年輕法師不由地多看了兩眼。
字符隱澀難辨,但莫名地給予奧迪那瑞似曾相識的感覺,總感覺在哪裏見到過。
“怎麼,這種上古神族文字你也識得麼?”一個聲音在腦海裏響起。
“什麼人!”奧迪那瑞警覺地四下張望,卻沒有看見半個人影,這時候他才赫然發現,原來方才的話語並不是聽見的,而是直接被印入思想中的。
“我麼,不就在你的麵前,難道你是瞎子?”那聲音又道。
絕對不是幻聽!法師抬頭環顧,還是沒有人,等到他離開了石桌,打算擴大搜索範圍的時候,才突然發覺方才浮現的光粒子已經組成了人臉的輪廓,五官俱全,惟妙惟肖。聯想到之前自己的腦袋還在這張人臉裏搗鼓,法師就沒來由地一陣惡心。
“你是誰?這裏是什麼地方?我的同伴在哪裏?”總算看到了“活物”,奧迪那瑞也不管對方是敵是友,一連串的問題脫口而出。
“我是何人,等會兒自然會慢慢與你解說;這裏是何處,應該算作是我的領地吧;至於你的同伴麼,可以說既是近在咫尺又是遙不可及。”
三回三答,居然沒有一個具有明確的答複,奧迪那瑞難受得幾乎要吐血,跟我玩字謎遊戲?
“那麼星空宇宙的幻境呢?難道不是你的手筆?”
“這個問題,我再模棱兩可就不地道了。不錯,就是我構造的。”
“這是不是禁錮術?你就是傳說中開創了空間魔法的大宗師,夏瑞維勒大魔導士?”
“嗬‘嗬,我且先問你,前才踏入幻境的時候,可曾感覺到能量的波動?”
“這個倒是沒有。”奧迪那瑞回答到,對於這事他也覺得不可思議,就因為對於元素能量極其敏感的原因,無論什麼魔法,隻要是針對他施放,就一定能產生反應。要是方才中招之前感覺到異樣,又怎會墮落於虛幻的陷阱中呢。能量的波動產生於身陷幻境之後,非但與術法的構建無關,相反還起到了引路道標的作用,間接地表示了其善意。
“那是當然的,”聲音仿佛是在爽朗地大笑,“因為夏瑞維勒這小子的禁錮術是在見識了我的領域能力之後才領悟的。他那個是仿冒品,而我才是正牌。”
“哼!領域力量?這是什麼東西,難道很牛麼?”奧迪那瑞聽到自己的偶像之一,偉大的魔法學院的建立者,在這個未明的聲音嘴裏,居然被貶低成仿冒者,就覺得不由地憋了一口惡氣,雖然既往的經曆讓他不得不承認方才的星空宇宙幻境遠勝於不止一次出現在魔法史詩記載中的禁錮術。
“可憐的小家夥,那是你達到的實力層麵不夠,根本不曉得領域這種力量的存在,也許,也許你的導師可能知道一二。”
聲音的話語並沒有嘲諷的意思,但是入了奧迪那瑞的耳朵就有些刺耳。高登老頭?他這個人也許在已知技能的利用方麵稱得上是大師,但是論到個人修為的提高,隻怕他打死了也不會願意下這番苦功,以至於年輕的法師具有十分的把握在幾年內超越老頭的實力。所以說老頭如果知道領域力量是個什麼事物,基本上就是笑話。
等等,提到老頭這個字眼,奧迪那瑞情不自禁地想起了另外一個人。同樣個性委瑣,同樣不務正業,神秘出現然後又突然消失的修瑞老頭,其在魔法造詣上的成就顯然比自己的導師大人強了不止一星半點,當然如果修瑞老頭真的是奧迪那瑞猜測的那個人,這一切也就情由可原了。但如果真是他,那麼自火龍洞窟以來發生的諸多事件就耐人尋味了,這許多曆史上出了名的人物或者非人物,平生能夠見著一個已經是難能可貴了,接二連三地出現如果說是巧合也太不可思議了,年輕的法師突然嗅到了一絲陰謀的意味。
“想什麼呢?我就不相信連魔法學校這種培養初學者的地方居然也會教導領域這個概念,隻怕連導師也沒有幾個能夠理解清楚。”那聲音又開始了嘲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