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1 / 3)

陸肖二人乍一回頭,隻見一高瘦老者立於身後,俯視二人,便是向問天無疑了。陸青驚道:“不好!”不由分說,拉了肖如玉便跑,但這兩個後生的腳下功夫怎能和向問天比?隻見向問天身影略微一晃,便已閃到二人跟前,不待二人定神,便伸出兩手,一手一個將二人提了起來。

“說!你們兩個小子鬼鬼祟祟跟過來,是不是劉正風指使的?”向問天臂力驚人,提溜著二人便似提溜著兩隻小雞一般。

其實一路跟蹤向問天,肖如玉並不知所為何事,更不知向問天到底是何許人也。但陸青方才親眼見識過向問天僅憑一己之力便將劉正風、許織煙兩人擊退,便知今天說不定就要在此交代了。

向問天見二人並不答話,心道必定是劉正風不甘落敗,又懼日月神教日後反撲,故而派這兩個小嘍囉前來探查自己行蹤,然後尋機偷襲,這麼一想,不禁惱怒起來,手下暗送勁力,想將陸肖二人掐死了事。

陸肖二人先是感到脖子被鐵鉗夾住一般,任憑掙紮也無濟於事,現下忽覺這鐵鉗般的手上勁道頓生,一下子喘不過氣來。肖如玉驚怒交加,自己沒來由的便要在此送了性命,而陸青也悔不當初該聽肖如玉所言,少生事端。不多時,二人臉色漸青,有進氣卻沒出氣,眼看便要命喪於向問天之手。

忽然,隱約聽見一個明亮的女聲說道:“爹爹,且先將他們放下,這兩個小子,說不定有用呢?”向問天聽了,說道:“嬌兒說的有道理。”旋即鬆手,陸青二人便似軟泥一般,癱倒在地。隻見一旁一個華服少年走了過來,便是向問天那女扮男裝的女兒——向天嬌。

隻聽向天嬌對向問天說道:“爹爹,此地離衡陽城不遠,萬一衡山派的人追出來,也快得很。倒不如把這兩個小子帶著,等走的遠些了,再細細審他們,不怕審不出個子醜寅卯來。”向問天點頭稱是,隨即一手一個,抓著二人脖領就扔到了騾子車上,車夫鞭子一揚,騾子車便又不徐不慢地走了起來。

衡山派本院險遭大難,嵩山上卻也不太平。雖說兩日工夫,轉眼即過,但這兩日,卻令嵩山派上一眾掌門人等的頗為心焦。費彬要了一匹快馬,即連夜奔往愚山,探查山中是否有所異動,若如發下“聚義令”的老者所言,任我行在愚山上閉關,則山上必有日月神教的教眾嚴加把守。如此,五嶽劍派便可伺機暗襲任我行,殺其於不備。

誰想直等到第三日清晨,費彬才見回到嵩山。這日左冷禪早晨方起,尚未洗漱,便聽得門口有人啞著嗓子低聲喚道:“掌門師兄,快開門。”左冷禪略一定神,便知是費彬,趕忙披上鶴氅,打開房門。卻見費彬手倚門框,滿身是傷,左冷禪見狀,趕忙將他扶進門,略一坐定,便喚人拿來嵩山派獨有的療傷藥丸,就水服下,先止住傷痛再說。

見費彬被傷至此,左冷禪不由心中一凜:這“大嵩陽手”費彬,雖說算不得是頂尖好手,卻也早已成名,能將其打成重傷的,也就那麼幾號人物,莫非那任我行真在愚山,將費彬抓了個著?一想至此,左冷禪也不待費彬緩過勁來,便問道:“師弟,愚山一行,結果怎樣?”

費彬服了藥,精神也略有還轉,見掌門人問話,便硬支起身子,說道:“回稟掌門,那****奉了掌門之令,前往愚山打探虛實,一路快馬加鞭,趕了一天的路,次日清晨時分便到了愚山。這愚山並不高,一眼便望得到頂,周圍卻也荒涼,別說村落,便是戶人家也不曾見到。我一見如此,便心說的確是個適合清修的所在,便向山頂走去。一直走到半山腰,絲毫沒有人跡。我一見如此,心下便也鬆懈了下來,心想此地若真是任我行練功之地,必定重重把守,哪有我招搖而過的份兒?便想到了山頂,若無異樣,便即回來了。於是就這麼走了約莫半個時辰,隻聽得耳邊忽然有個女子的聲音:‘哪兒來的野小子,鬼鬼祟祟的,想幹什麼?’這女人說話時似乎就貼在我耳邊一般,荒山野嶺的,一個人走到我身邊我竟絲毫沒有察覺,我嚇了一跳,猛回頭張望,四周卻沒半個人影。正慌神之間,耳邊廂又傳來那女人的聲音,隻聽她說:‘野小子,問了你話,你倒來個不理不睬。’我心下更是驚詫莫名,便是那一愣神的功夫,就覺得頭頂心一陣疾風,我心知是那人從我上頭撲了下來,那攻勢來得太凶猛,我趕忙向前撲去,雖說動作狼狽,卻也險險的躲過那一記。但要命的是,待我又站起來時,還是不見那女子的身影。我不由心下慌了起來,便大聲說:‘姑娘,在下隻是路過這片山林,見山間景色秀麗,便想進來閑遊一下罷了,若有冒犯,還請姑娘恕罪!’誰曾想,那女子笑了起來,笑罷說道:‘嵩山派十三太保的大嵩陽手,費彬費大俠光臨敝教,是讓敝教蓬蓽生輝的事,先前未曾遠迎,已然失禮,怎還敢談恕罪二字?’那聲音很是詭異,忽遠忽近的,一會兒是像是在我耳邊,一會兒又像遠在千裏之外,我一聽那女子已然識破了我的身份,還口口聲聲說‘敝教’,那還能不是日月教?但那女子老是躲躲藏藏,我卻也難以應敵,於是便說:‘姑娘身手好是了得!費彬佩服得緊!若姑娘不棄,還請當麵說話!’說罷,我也心知來者內力必然深厚非常,於是不敢托大,趕忙全身運起功勁,以防這女人再來偷襲我。誰知那女人並不搭理我,隻聽她說:‘有勞費大俠轉告一聲左掌門,便說我們教主已經放了話——清修之地便在愚山,姓左的有種就殺上山來,橫豎早晚是個死。’我聽那女人言出不遜,便也火大了起來,便回了她一句:‘這話,叫任老兒自己來說!’隻聽那女子說道:‘費大俠果然是費大俠,這麼稱呼我們教主的,你是頭一個。那小女子就先送左掌門一份厚禮。得罪了。’話音剛落,我隻覺眼前一道人影,未及看清,臉上便忽覺火辣,兩記耳光竟已吃了。便是那一愣神,忽又驚覺兩脅勁風襲來,想躲卻晚,兩脅便又各中了一掌,隨後,那女子也不知使得什麼妖術,眼前忽然人影頻現,但就是看不清楚,而後全身上下幾處大穴竟都被打中,那女子時而用掌,時而用拳,時而又用的是點穴一路的功夫。盡管如此,那女子想必是想留我一命回來複命,打遍周身要害竟沒一次下殺手,時而小弟現在還能回來。”

費彬一口氣說完當日所遇之事,似是耗費了極大體力一般,以手撫膺,氣喘如牛。

左冷禪聽費彬說完,心下也是惱怒,怒費彬身為十三太保,排行老三,竟被一女子打得這般毫無招架之力,太煞嵩山派威風。但卻也深皺雙眉,心下尋思道:“日月神教裏能有這般身手的,除了光明左右使,便隻有八大護法了。師弟說是個女子,八大護法中,隻有兩位女子,一位是‘馬麵尊者’,一位便是那...”想到此處,左冷禪也不由倒抽一口冷氣,心下斷言任我行必藏身愚山,那老者所言不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