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之玉三分之一產自雁南國,而雁南國最極品最罕見的玉石當屬血玉,這一塊九龍血玉是雁南國建國初期打造的,一直供奉在涼都神殿,龍乃九五之尊象征天子,彼岸花又是司空隱心愛之物,這兩者結合的震驚程度可想而知了。
眾臣皆驚訝於各國奉禮的用心程度,複而一想便又覺得理所當然了,趨炎附勢,自古如是,想天朝幾百年基業,疆域遼闊,物廣人稠,邊陲小國尋求庇佑再正常不過。
司空隱細細的觀察著那一副血玉屏風,狹長的眸一點點的眯了起來,下筆如神,不管是設計還是留白都恰到好處,不但掩蓋了玉石本身的細微瑕疵反而更加凸顯了特點,巧妙的運用其中,好一個玲瓏的心思。
看著這畫,他竟想見見這畫畫的人了,不知畫出這副畫的會是什麼的人?
短暫的靜默像一個世紀那樣長,林恭維持著恭敬的姿態站在原地,表麵望去沒有什麼異樣,額頭上冒出的冷汗卻出賣了他。
就在眾人擔心是否觸犯了龍威時,司空隱終於開口,“雁南王辛苦了,對這個禮物朕甚為滿意,不過還有一個問題想讓林愛卿回答一下。”
林恭聞言一驚,雙膝漸漸地軟了下去,“是,皇上請問。”
“這一副彼岸花是誰畫的?”
此話一出,眾臣一片愕然,眾人都以為司空隱要動怒了,沒想到卻問了這樣一個問題。
林恭也愣住了,差點忘記該怎麼回答,強迫自己冷靜之下才回道,“回皇上,這副彼岸花是西越國蘇引蘇大人所畫。”
聽到蘇引二字,殿內一陣驚愕。
“蘇引?西越國那個名動天下的少年丞相?”
“這畫居然那個蘇引畫的,沒想到這個蘇引不但占卜一絕書畫也是一流……”
“誰說不是呢?西越國竟出了這麼個人物,聽說今年不過二八年華。”
“真是自古英才出少年哪……”
司空隱眸色一暗,心中掠過一抹異樣,如水過境。
蘇引?居然是他,西越國國寶之稱的少年丞相,小小年紀便位居高位,一人之下萬人之上,聽聞占卜之術甚為靈驗,驚才豔豔。一直以來隻聞其名未見其人,聽著傳聞似乎還是一個風姿絕代的美男子,這麼一個的人物他還真想見他一見呢。
長久不見司空隱回神,何念詫異不已,心中疑惑的同時不忘提醒,故意輕咳幾聲以作示意。
司空隱終於回過神來,揚手指揮何念繼續了。
賞賜之後輪到了扶東桑落兩國,前者送的是名聞天下的四大古琴之一的鳶尾,恰如天朝都城鳶城同名,司空隱又是愛琴之人自然滿意;後者奉上的則於前者相呼應,失傳千年之久的琴譜《溯夭》,二者相配身為出彩,深得歡心。
前幾人都在積極展示賀禮,唯有一人不同,那人便是西越國代表使臣傅恩,見到了最後才走上前去,“啟稟皇上,臣謹代表吾王送來賀禮,此次也是因為賀禮的原因吾王不能親自到賀,這其中原因等皇上看到了賀禮便會明白了。”
“哦?與賀禮有關?那就打開罷。”司空隱饒有興致的揚眉,視線落在了殿內那空空如也的人身上。
此話不僅引起了司空隱的興趣,在場每個人的興趣都吊起來了。
須臾,四名大內侍衛抬著一方大木箱走了進來,木箱是混天然的原木色,沒有任何裝飾,簡單的有些蒼白,與方才的賀禮相比便失了氣勢。
看到如此碩大的木箱,眾人疑惑不已,開始小聲的議論起來。
傅恩頷首行了一禮,走到木箱前停了下來,看著緊扣的鎖眉一點點皺了起來,不著痕跡的深吸了口氣打開了箱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