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雪服侍林若曦裝扮過後,二人便去了司徒夫人的宅院。
司徒夫人今天也精心的打扮了一下,身穿著藍色繡有牡丹花樣的衣裙,頭上梳著流雲鬢,鬢上斜插著金色的牡丹簪子,看起來既高貴又典雅。
林若曦讚一句:“娘親,您今日的裝扮還真是別有一番的貴雅之態。”
司徒夫人笑了笑:“今日是司徒惠妃回門的好日子,我自然要好好準備一下,去迎接她了!”
林若曦聽聞司徒夫人這樣說,可是她心裏卻明鏡的很,因為明日就是平陽侯司徒宇到邊疆鎮守出行的日子,司徒夫人一定是牽腸掛肚,但是她卻要表現出很放心的樣子,這樣會讓平陽侯司徒宇放心的離開。
而在他離開前,她想將她打扮的漂漂亮亮的,讓平陽侯記住她今天的樣子。
一想到這裏,林若曦的心底還是有淺淺的悲傷。
為什麼每個有情人都不能無時無刻的在一起,她和拓跋天是,司徒夫人和平陽侯也是,司徒惠妃和贏王也是。
見林若曦一副若有所思的樣子,司徒夫人忙伸出手拉過她的手笑道:“若曦,我們去見你的父親吧,他一定早朝歸來了!”
林若曦點了點頭:“好!”
南疆皇宮,蘭心宮。
司徒惠妃一早起床就身體不適,咳嗽不止,直到快晌午了,這才身子舒服了一些,也便於行走。
她這才讓梁女官為她裝扮。
看到銅鏡中的自己,蠟黃的臉色,身子如枯骨一樣,麵頰消瘦,整個人看上去就像是一個毫無生氣的木偶一般,哪裏還是傾國傾城容貌的司徒惠妃原先的樣子。
她歎息一聲道:“梁女官,本宮現在的樣子,是不是很難看?”
梁女官搖了搖頭:“娘娘一直都是最美的,至少在奴婢的心裏,娘娘永遠都不會變!”
聽到了梁女官的這句話,司徒惠妃的心裏暖暖的,但卻想起了那個男人,她還是會情不自禁的問自己:“不知道他會不會也覺得,我依然很美?”
“惠妃妹妹,你這是在說誰呢?好像不是在說皇上吧?”
一個清冷的聲音從司徒惠妃的身後傳來,司徒惠妃握緊了拳頭,麵色卻依舊平靜著,昨夜她深夜趕來想要看她的笑話,被她拒絕了,這一次她甚至連宮女都不讓通報一聲,就奪門而入。
武皇後,你還真是一個陰魂不散的惡毒女人。
司徒惠妃轉過身子,淡淡道:“皇後姐姐,妹妹身體不適,就不像你請安了,還有妹妹這就要離開皇宮了,所以有什麼話姐姐還是長話短說!”
武皇後沒想到司徒惠妃會不把她看在眼裏,但是一想到司徒惠妃活不到幾日了,她還是將這種憤怒化為嘲笑道:“妹妹,姐姐也沒什麼想說的,就是想祝妹妹一路順風罷了,既然妹妹身子還那麼硬朗,姐姐我就告辭了!”說著她一揮衣袖,帶來一陣香風,淡漠的看了司徒惠妃一眼,轉身離開。
司徒惠妃看到武皇後離開的背影,冷冷一笑,武皇後,別以為你會比我好到哪裏去,你的好日子也快到頭了。
司徒惠妃臨走前,讓婢女到茂王的府中通知一聲,接著她和梁女官上了馬車,出了皇宮,走在熱鬧的集市之上。
很快她就要回到平陽侯府了,她的心情很悸動,因為她還可以在見到那個男人,她思念已久的人。
馬車真正這時,被另一輛橫衝直撞的馬車突然攔住。
而林若曦和司徒夫人,以及司徒一家都站在侯府門前等著皇宮的馬車駛來,林若曦左眼皮跳的厲害,倏然間覺得哪裏不對,忙對平陽侯司徒宇道:“父親,請帶一些護衛去接惠妃娘娘,我怕有人要借此暗算她!”
平陽侯司徒宇也覺得林若曦說得對,於是他讓司徒湛和司徒斌回到侯府,帶領出百位護衛,司徒宇、司徒斌和司徒湛騎著快馬,護衛們隻有幾十人乘著馬,其餘都跑步跟隨在他們的身後。
司徒夫人看到這樣的情景,不由得蹙眉緊張起來:“若曦,惠妃娘娘本就身子不好,若是再有人驚擾了她,那麼她一定會……”
林若曦打斷了她的話道:“娘親,您不要太過擔心了,父親和哥哥們已經趕去保護惠妃娘娘,她一定會平安無事的。”
司徒夫人暗自歎息一聲道:“如果是這樣,最好不過了!”
大概過了半個時辰,還未見到平陽侯和司徒家的護衛將惠妃娘娘安全帶回,司徒夫人徘徊在府門外,已經是心緒不寧起來。
“怎麼辦啊,真是的,該怎麼辦啊!”
莫氏和司徒素躲在屋中的密室裏,不宜出門見人,眼下司徒家有司徒家三公子的妻子盧氏、林若曦和司徒夫人三人。
盧氏拉住了司徒夫人的手,堅定地望著司徒夫人,勸慰道:“母親,你不必擔心,父親他們都去了,一定會安全的將人帶回的。”
司徒夫人也是這樣想的,但是她的內心卻突突跳個不停:“但願如此吧!”剛說完這句話,她就看到前方有一輛馬車行來。